旧事重提

裴擒虎：其实，俺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坊主呢？既然是坊主提出来的，那他应该知道啊。

公孙离：对啊！我一直只顾着查资料，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裴擒虎：有，有吗？

被心上人这么一夸，平日大大咧咧的青年却略微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耳尖悄咪咪泛红。

坊主是位中年男人，今年约莫三十五六岁，个子不高，相貌也不算英俊，但嘴角处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公孙离：抱歉，坊主，我们实在不知道你口中的飞天胡旋，你看，能不能和我透露一点线索。

长乐坊坊主：哎，我知道，我不该为难你们，只是，快三十年来，我实在是太想再看一眼那快乐的画面。

坊主叹息一声，平静却有些失落的看向他们。

长乐坊坊主：对从未去过西域的人，再跳胡旋实在太难太难。

裴擒虎：怎么可能，阿离可是长安第一舞姬，整座长安城可没人比她更会跳舞了，坊主你只用说就行。

裴擒虎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无论如何他相信，阿离是最优秀的女孩子。

长乐坊坊主：哎，既然你们好奇，那让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坊主端起手边一杯香茗，缓缓道来——

他没能忘记长安的那个上元夜，当年幼的稚童在爹娘的带领下穿过人潮，他看到了令无数人惊羡的一幕。

一整条街的人，都跟着那个胡旋舞伎旋转。

她脚踩莲台，在水池中央急转如风；木质的亭台楼宇、青铜的灯树、雍容的华盖、安静的钟楼，还有同一个月亮。

仿佛那个夜晚不会结束，仿佛明天也不会有烦恼到来...

在众人沉迷的目光中，一舞终了。

她干脆利落地用脚尖着地做傩送状，轻轻捏出一个三指对腕的手势——飘起的袖带和铃铛还来不及停下，她趁着这当口又摆出一身三道弯的姿势。

那是他看过，关于快乐，最具体的画面。

她是怎么来到长安的呢 ？

那一路漫漫黄沙，遍地驼铃，是不是也因为她而快乐过......

今后，还有许许多多的上元夜，但那位舞伎，却在没有回来跳过那支舞。

少年也曾想，若是能把她留下来，她是不是可以，一直跳下去了......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或许，她该和更多的人，更长久的相逢。

关于快乐的记忆，也许，也不再是记忆......

公孙离：原来，坊主，还有这么一段记忆，难怪您想要重现飞天胡旋......

长乐坊坊主：后来，我曾跟随商队，亲自去了一趟西域，却发现敦煌早已湮灭于黄沙中，只残留下一些壁画，我也只带回来这些最后属于敦煌的痕迹。

他从袖间拿出一本小册子，递到阿离手中。

长乐坊坊主：抱歉，让你们操心了这么多天，我本不为难你们，我会把机关舞姬借给你们一看的。

公孙离：不，坊主，相信我们，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阿离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公孙离：您放心，阿离，绝对会实现您的心愿。

婵梦：呜呜呜——开学了，以后只能见缝插针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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