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一团黑影掉落院中,林又寒小心翼翼地追随而去,听见微微的喘息声,带着难受。
他躲在角落里,捂着右臂,双唇泛白,直冒冷汗。林又寒抡起棍子,准备给他当头一棒,却又傻傻愣住。
“云深……”林又寒轻唤,冒出泪花。
云深十分努力地扯出一抹轻笑,似用尽全身力气,笑容苍白,依旧风轻云淡,一如当年。
“师父,救命!”林又寒使劲拍打竹园的门,噼噼啪啪,雷电乱砸。
竹园,是林又寒的又一师父。开了门,正不慌不忙地整理衣襟,一脸不乐意,“师父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不能解决问题的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林又寒一把扯过,着急忙慌地奔跑,可怜了一把老胳膊老腿。
看到躺在床上脸白如纸,气若游丝的云深,竹园才明白,要是李文李老蚊子成了这样,他不会比自己的徒儿好到哪里去。不过看她这样子,也没有太多关心,也不像是想起了什么。
“师父,今夜的书……”骆猗冷不防闯进林又寒的屋子,一把利剑便已横亘在他颈间,泛着幽冷寒光。
“今夜的事你若敢泄露半字,便别怪我害你性命。”林又寒这样警告他。
骆猗站在一旁,看着林又寒安静为竹园打下手的模样,脑海浮现不久前这一景象。既然她怕泄露,又怎么会自己去找崇明长老做救兵呢?骆猗想不明白这道理,一直纠结。
由于病人不宜挪动,于是林又寒要搬去莲生院暂住,由于特殊原因,她只能在当晚为云深煎一次药,因为现在他们还不是“朋友”。
“又寒,你认识云宗主?”叶言试探。
“不认识。”林又寒继续煎药,拿木筷在药罐里搅动了两下。
叶言细细扇着炉火,从容一笑,轻松下来,他真怕她再“误入歧途”。
叶言轻轻关门 ,转身看着挣扎着起来的云深:“你,为何要来?”
“你以为我想来啊?只是刚好碰到来你崇明山盗取宝物的贼人,路见不平,又喝多了酒,不幸中招了而已。”云深拿出藏在身上的小瓶子,扔给叶言。
是一只封好的晶莹剔透的瓷瓶,他们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云宗主就安心休息,只是,不可再打扰她。”
“谁?”
“明知故问。”叶言离开,转眼无影。
云深缓缓躺下,笑得开心,叶言呐叶言。
林又寒慢慢从床底下爬出来,对着叶言笑。
林又寒曾故意问起,为何他们手上的疤如此惊人地相似,一左一右,好像可以合二为一。叶言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林又寒便没了问下去的兴趣,他还是觉得当初的事与云深脱不了干系。
从云深来的第二天起,林又寒便被告知不能随意探望他,理由是云深病重不宜打扰,叶言有意为之。而林又寒也装作不关心的样子,好像他们两个真的只是陌生人。
但是骆猗有时看到林又寒会出神,有时又像想起来了什么开心的事,会忍不住低头浅笑,而这,都是从云深来了之后才开始的,便越发好奇他俩之间的关系。
林又寒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半夜偷溜进云深所在之地,轻轻叫醒他。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云深嫌她来得晚了,都过去了四天才来。不过也是,她这胆小磨蹭的性子,四天都怕是早了。
“没有没有,他们都以为我忘了,但我是骗他们的,我什么都没忘。”确定没人后,林又寒和云深小心翼翼地回忆起过去。
“放手。”林又寒背对叶言,见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还没撒开,林又寒使劲将那只手扒了好半天也没有扒动,转过身愤怒地朝叶言大声吼叫:“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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