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林又寒就已经一脸冰冷地坐在了葵园门前,等着它园门大开。这次纯属自发前来,事先并没有给任何人报备。
几天了,前两回每次看到骆猗都想给他好好说会儿话,可是骆猗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后来偶尔见到,两个都像没有看到对方,视若无睹。就算碰到了躲不开,也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此错开。
她不是那种一直生气的人,只是今天天还没亮就已经睡不着,就不得不去想骆猗的做法,然后生气,干脆起身,来了这里。她也不是会向人倾诉的人,凡事敞开了说。以前还有叶言,有曲流,但现在只有她自己,只能憋在心里,生着闷气。
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大亮,一切都变得明了。青玉起了早,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白玉更早,已经装扮好,来到了青玉的屋。
“你来了。”青玉示意白玉随便坐,白玉也不拘束,一坐下,就说起这两日紫玉的异常来。
“紫玉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对着一些东西发呆,有时候在院里一站就是一个下午,叫她也不应,入定了一般。”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青玉小心描着眉,细声问道。
“唉——”紫玉长叹一口气,“从那日那个云公子来了之后就开始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还好是个头脑清醒的,知道他有了妻室之后,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不然,她的后半生,还不知道会如何。”
“大户人家的是非,不是她能应付得来的。况且,那云公子自己也身在其中,就算那日……最后给她赎了身,脱了乐籍,她的前途,也是渺茫。”
“这倒是真的。紫玉说,他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是个好姑娘’,大概,她之前只是羞怯,后来才逐渐上心。”
好姑娘……青玉听着,停止了手上动作,定定盯着镜中的自己,默问:我还算是一个好姑娘吗?
“我们,都身不由己。”青玉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蓝玉,那个为了刺杀宁安公主而舍身的姑娘,为了掩护何来撤退当场死亡。那凄惨场景,历历在目。
“尽早把她送走吧,她和这件事毫无关系,她替我们挡了多少狎客,不能让她卷入这件事。云公子说得对,她是一个好姑娘,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听了青玉的话,白玉一阵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这几日让她失魂落魄的,是那句‘好姑娘’,我们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是啊。”青玉接话,“赶紧把她送走吧,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不要连累无辜。”青玉的目光移到梳妆台上瓶里插着的那几枝野花。这几天他虽然没有来,却也日日折花相赠。信上说,野花虽遍地,入了心的,由始至终唯有一朵。署名是工工整整的两字:云浅。还带着些飘逸。
“所以,该断的就断了吧。有些东西,你我,奢求不来,我们……不配。”这话与其说是说给紫玉,不如说是青玉说给自己。因为,从知道了云浅的故事开始,她心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已经发芽滋长了。
“青玉。”白玉起身,忍不住搂住青玉的肩,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想要安慰,却也不知道怎么办。
“哟——”一道洪亮的男声响起,一下打破这静寂的气氛。
来人身披黑色斗篷,腰间别一短匕,身形高大,眉宇之间隐隐透露出一种狠戾。
“青玉姑娘很是多愁善感啊。”
何来大踏步走到房门口,两位姑娘赶紧出来见礼。何来却满不在意,“外面有人等你,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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