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早晨的风有些凉,吹过山涧,吹过林间,也吹过草尖儿,最后落在人的脸上,还带着晨露的清凉。
骆猗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了林又寒身上,又给她裹紧,生怕她受凉。林又寒把手搭在骆猗手上,看着他笑,眉眼温婉。
身后是青玉的新坟,一抷黄土,一束野花。林又寒连夜找人立了碑,上面空无一字,干净整洁。这里青山连绵,绿水常在,闲了听鸟唱唱歌,空了和风作个伴,累了在花间卧眠……林又寒明白,这可能就是青玉最好的归宿了,并不是舍不得那几个刻字的钱。
青玉是杀手,一生不知道执行过多少次任务、得罪过多少人,这样无名无姓的离去,也避免日后仇人寻来,化作一缕孤魂。这样,也是一种保护吧!青玉就安安静静地躺在这儿,不必去理会尘世的喧嚣。
林又寒和骆猗依偎在青玉坟前,坐在石上看着云海。听着骆猗的心跳,一下一下数着,忽而平静,忽而剧烈。林又寒最终忍不住,捧起骆猗的脸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悱恻缱绻,分外缠绵。
“干嘛?”骆猗面上带着点腼腆,心里偷笑。
林又寒依旧捧着骆猗的脸,不舍地看着他,语气里充满担忧:“我怕连你也要离开我。”
骆猗一下笑出声来,紧紧抱着林又寒笑出声来,心里一下释放:“哟哟哟,我的傻姑娘哦,你不离开我就不错了!除了你,我就没人要了,我不想以后孤身一人。”
骆猗的语气由热络逐渐变得低沉,但都一样,饱含深情。林又寒仰头心满意足地看着骆猗的侧脸,又一头扎进他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死死抱住。
“有件事我不能瞒你。”
林又寒开口,骆猗下巴紧紧顶着林又寒的额头,语气柔绵,声音苏软:“嗯?什么事?”
“师兄来了。”
“江南不是才走吗?又来了?”想了一下,骆猗立马觉得不对劲,试探性地问,“你是说,叶言?”
“对。”林又寒说着,将骆猗抱得更紧,“我们一起掉下山崖后我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后来我又看到了他,就是上一次,我砸了一个花摊那次,他及时出现,对我的碎魂施了禁制,那老妇人才免于受伤。就是那一次,我确定了是他。”
“可是……”林又寒说着抬起头看着骆猗,十分认真,“我早就见过他了,你也见过,就是叶连,我们进宫那次在宫门口看见的叶连其实就是他。他戴了银色面具,右手上缠着布条,那就是他。”
“那之前陪我一起出征的,也是他,至少他也陪了我一个多月。”骆猗回想起戴面具的“叶连”和不戴面具的叶连,细想确有不同,突然就不明白了,“那他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在掩饰什么吗?”
骆猗说着就松开了林又寒,看着她,目不转睛。林又寒摇摇头,对骆猗的动作并没有在意。
“那,他是不是为了护着你?”骆猗看着林又寒,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
林又寒不知道怎么回答,叶言如此安排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自己?他俩是师兄妹,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护着林又寒,大大方方的不就好了?这背后,应该有什么隐情。
正为难着该怎么回答,林又寒却突然觉得,既然爱了,明明白白就好了。于是,说出了自己对叶言最真实的情感。
“其实,在坠崖之前,师兄向我告过白,我也……没明确我的态度……”林又寒知道自己做错,不由得心虚,看着骆猗的眼神难免有些闪烁,怕他想多,又立即指天为誓,就是伸了半天,三根手指怎么也靠不拢、伸不齐,最后干脆紧握住骆猗的手,眼神坚定,语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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