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戚突然不敢跟皇甫羽说话了,他看着皇甫羽,好像自己又变回了刚入宫时的幼童。
他后悔了,他是不是做错了?
后来是他母妃来把他带走了,坐在母妃身边。他突然发现,以前万般思念的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陌生。
这宫中,四处都存在过皇甫羽的身影。他夜里偶然惊醒,还迷迷糊糊的要去找皇甫羽,可是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寝殿。
那个会一边嫌他烦,一边又心软将他拢入被子里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太傅还在,可他现在是太子了。每日太傅都会恭敬地行了礼,再开始讲课,讲的却是为君之道,帝王心术。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没变。他偶尔走神,太傅便会停下来看着他,直到他自己回神了为止。
再后来,宫外传来消息,靖宁王世子柳宿花眠,还闹出了与礼部侍郎家大公子争抢花魁的事。
萧子戚一下子竟然没反应过来靖宁王世子是谁,他愣了一下,眼前浮现了皇甫羽的脸。
结合上听来的传闻,就成了皇甫羽被那些庸脂俗粉环绕的画面。
书突然就看不下去了。
萧子戚撂下书本,带着李朔去找萧戟。萧戟名正言顺的将靖宁王留在了宫中,一有空就去畅天阁找他。
萧子戚找人自然也只能往畅天阁去。萧戟倒是如愿以偿,与靖宁王日日相伴。
听了萧子戚的来意,萧戟与靖宁王都看着他,萧子戚也不隐瞒,直接说,不能放任皇甫羽在宫外胡闹。
胡闹,在场的的三个人哪个不是在胡闹?
萧戟准了萧子戚,让皇甫羽入宫。
皇甫羽再度入宫,心中五味杂陈,说心中毫无怨怼那是不可能的。
他去拜见萧戟,大雪天里,萧戟干晾了他几个时辰,最后也没见他,就让王德把他打发走了。
萧子戚派李朔一直在东宫门前侯着皇甫羽,皇甫羽一来,立刻就将人带进了东宫。
萧子戚欢喜的迎出来,皇甫羽却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口称,“太子殿下”。
萧子戚登时就愣住了,他还是怪他的,也是怎么能不怪?
萧子戚自嘲一笑,免了他的礼。
先前是他与他赌气,不肯再叫他一声“皇子哥哥”,而现在,他却是想再叫一声都不能了。
皇甫羽对他,疏离守礼。就像太傅说的为臣者,该恪守本分。
在皇甫羽眼里,小少年就好像是一夜之间长大,可是萧子戚沉甸甸的心事又有谁知?
除了早就窥出端倪的太傅,他竟是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太傅,总说,此情枉顾天理人伦,问他,为什么做了太子,还不肯放过皇甫羽?
因为若要他相信,皇甫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么他为什么要入寒潭冰窟救自己出来?为什么会总对自己心软?他处置了那个宫女,皇甫羽却没有再追问半分?
这要他怎么相信,可若是对他有情,又为何不与他把话挑明?
这世俗愚见就当真那么可怕,这人言就那么可畏?
他偏不信,他一定要逼得皇甫羽亲口承认对他的感情!
这世间之事都绕不开一个情字,一个贪念、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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