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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心事三

早上一开机,就跳出苏恒的来电,他嚷道: "谁让你昨天不声不响就关机的?”

"没电了呀。”我心虚地撒谎,手伸到口袋里,有些怅然,“苏恒,我的怀表不知道怎么坏了,停在了7点整。”

电话那头久久沉默,过了好久才传来似有似无的叹息。

“顾晓云……”

“嗯?“

“你昨天发什么疯?”

我突然笑了,初一暑假,我跟着家人搬到青云,苏恒也是这样,有些无奈地问:“顾晓云, 你发什么疯呢?”

苏恒是我小时候的邻居,转学前的同桌。在我离开老家的岁月里,他一直充当着我的树洞,听过我对你所有的惊叹。但我拒绝承认我与他青梅竹马,因为你跟凌荫的关系,我对世界上所有两小无猜的故事都表示漠然。

可我到底在发什么疯呢?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像我这样,因为一个人,亲近一座城。

青云就是那座城,而你,就是那个人。

10年前,我初来这座陌生的城市,为与你靠近一点点而拼命学习,期末,我的成绩终于上了“百名榜”,从此,我们的名字出现在了同一张纸上,你是第一名,我是第一百名。

升入高中的时候,我终于够资格与你同班。

那天,日光浓烈,你从教室前门进来,一身白衫 ,微微刺眼。我一个恍惚,凌荫便从你身后跳了出来,看着我,嬉笑着自我介绍。你这才看了我一眼,缓缓地伸出手,说:“你好, 我是秦喻明。”

你不会知道,往后有多少个日夜,我催眠似的告诉自己,不是因为她。

不是因为她,你明亮的眸光才在如此平凡的我身上,稍加停留。

这真是有点悲伤,因为我也知道,你记得那间画室,记得那个露台,却早已忘了我。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我会局促不安地愣了半晌;你也不会知道,当初那个成绩烂到家的姑娘,苦读了多少个日夜,啃过多少本书,仅仅只是为了走出香樟树影,跨越鸿沟,来到你身旁。

我要守护着你,在每一个有你的地方。所以,那场享誉全球的绘画比赛,我紧跟在你身后,毫不犹疑地报名参加。

老师念到我名字的时候,你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温润,眉眼纤长。那一刻,我就能完全过滤掉同学们嘲讽的笑声。只要有你,我不介意被看成“自不量力”。

比赛那天堵车严重,我一路小跑,在考点外被凌荫拦住去路,她哭丧着脸说:“顾晓云,我没参赛证进不去,你能不能帮我把铅笔带给秦喻明? ”

我重重地点头,手心紧攥,仿佛那铅笔上,还残存着你的体温。就这样,我焦急地奔赴你的考场,却因为一路小跑, 体力早就不支,在爬楼梯的时候,重重地摔了一跤。 铅笔就这样滚到角落里,笔芯无例外地折断。我一捡起, 想起你平时用它们作画的场景,心疼得几乎要哭出来。但是,我没有, 而是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将完好的铅笔,送到了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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