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号

沈砚：……随便你。

顾念霖这次把沈砚得罪的彻底。

将近三天的路程，沈砚没跟她说一句话，甚至都不跟她坐同一辆马车了。

沈砚不舍得为难她，歇脚的时候又买了辆马车，两个人分开坐。

顾念霖推开窗子，沈砚就在她旁边那辆车。

路上一个颠破，顾念霖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去看沈砚的马车。

沈砚的窗子动也不动。

微风吹过，顾念霖看着那帘子被吹开一角，沈砚端坐着看书。

顾念霖有些怅然若失，合上窗子开始发呆。

沈砚这才收起手里的书，掀开马车帘，同驾马的人说赶路慢些。

一行人赶路到了夜半，这才找到了歇脚的地方。

顾念霖已然睡了，沈砚当她是回了现实。夜风微凉，沈砚把披风解了盖在她身上，这才把她从马车里抱出来。

顾念霖睡得不安稳，挣扎了一下，扯住了沈砚的衣襟。

顾念霖：沈砚……

顾念霖：对不起，别生气……

顾念霖：我错了……

沈砚不知道她到底睡了还是没睡，伸手去碰她的脸，她也没反应。

沈砚把她放到床上，低声喊了她几声。

顾念霖没应。

沈砚这才静默的脱了外袍，躺到床榻上，把她抱到了怀里。

顾念霖醒的时候头痛欲裂。

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不想起，却还是迷迷糊糊睡不踏实。

她睁开眼，沈砚秋就坐在她床边喝粥。

顾念霖：你坐我床上干什么啊？

顾念霖声音有点沙哑，手也发软，只是戳了戳沈砚秋的胳膊。

沈砚秋：叔叔阿姨走了。

沈砚秋：你昨天晚上吐了，你不会不记得吧？

顾念霖偏头去看，看见了床边的水盆。

她摇了摇头，伸手摸到自己额头上的毛巾。

顾念霖：你在照顾我？

沈砚秋：不然呢？

沈砚秋：你瞧着像你在照顾我吗？

顾念霖：你不是也病了吗？

沈砚秋：小病小痛罢了。

沈砚秋喝完了碗里的粥，又端了碗新的出来。

顾念霖刚想感慨一下好能吃，沈砚秋就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到了她唇边。

顾念霖：……

顾念霖受宠若惊。

她抿上那口粥，喝了个干净。

粥里有些发甜，还有红枣的味道。

沈砚秋又舀了一勺喂给她。

顾念霖：这是我妈出去买的吗？

沈砚秋：我熬的。

顾念霖：……

顾念霖放弃了唇边那勺热粥，看着沈砚秋，想确认有几分可信。

沈砚秋很是认真，顾念霖咬上勺子，有几分迟疑。

顾念霖：你、你怎么熬的？

顾母熬粥不好喝，要么水太少稠的像吃米饭，要么水太多没有一点粥味。

沈砚秋：就这么熬的。

顾念霖：我家厨房怎么样？

沈砚秋：……你今天但凡不是病到起不来，我绝对把你打到起不来。

沈砚秋：张嘴。

顾念霖喝了大半碗粥，到最后实在喝不下了，连连摆手。

沈砚秋这才把粥放下，又去烧了壶热水。

他看着表，静默的算着时间。

半个小时以后，他拿了药出来，倒好热水喝了。

他喝完药，这才又拿了药，递给顾念霖。

顾念霖目瞪口呆。

一个病号照顾另一个病号，这是多么高尚的品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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