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老年周荧 (2-1)

堪长系的心情忽变，本想着再次见到周荧他该怎样道歉，该如何面对她？可是看到这般凄凉的住所，堪长系心中的愧疚充斥着他的大脑，撕扯着他的心，比起周荧，这些年他受的罪又怎么还的了她一分一毫呢！

堪长系攥着拳头双手颤抖，嘴唇蠕动着，面色煞白，他的目光中闪着泪花，他忽然冲进茅屋。

经过茅屋院子，门口的躺椅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堪长系走到老奶奶面前，问道。

“奶奶，请问一下，周荧住在这里吗？”

老奶奶晃椅子的动作停住了，老奶奶缓缓睁开混浊的双眼，看到堪长系的老奶奶瞳孔骤然放大，她瞪着铜铃似的大眼，褶皱的脸上露着震惊。

老奶奶的嘴唇颤抖，她朦胧的眼被泪水填满，她动作轻柔的伸出颤抖的糙手，她想去碰堪长系，但是她的动作又停住了，突然收手，低着头把脸藏了起来，用沧桑的声音道。

“我这里没有叫周荧的！”

堪长系看着老奶奶奇怪的反应，也没有多想。

老奶奶说完话，从躺椅上起来就往屋子里走。

堪长系想要叫住老奶奶，孟月天他们进来了。

“周荧，你还想躲到哪里去呢？”

孟月天看着老奶奶无力的背影，故意说的话。

老奶奶的步子顿住了，众人皆惊讶的看向孟月天，然后转头去看老奶奶，堪长系睁大了眼，猛然回头看向老奶奶，眼睛中的震惊还有泪水模糊了视线。

“周……周荧？”

堪长系不敢相信，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他全身蔓延，他踉跄的往老奶奶走去。

老奶奶的被阴影挡住了半边脸，她的表情已经看不清了，只有两行泪从下巴滑落。

堪长系颤抖的伸出手，抓住老奶奶的干瘪、瘦弱的手腕，缓慢的将她拉回身，她慢慢的转过身去，阳光之下，照出她迟暮的容颜。

满头斑白，已不见当年三千青丝的风采，一朝垂老，恍若隔世，只有那两行浊泪在诉说着当年的确有其事。

堪长系见之犹如利剑穿心，悔恨晚已，唯有那泪在眼角滑落，诉说悔意。

“荧儿……你怎会……”

堪长系字字句句吐出，如割喉冰刀，痛心疾首，一口热血闷在胸口，激动之余一喷而出，昏死过去。

“二哥！”

“二哥！”

……

待堪长系再次醒来，他的脸苍白无半分血色，醒来直唤周荧的名字。

“荧儿，荧儿！荧儿在哪？荧儿！”

堪长系激动的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我在这儿！”

周荧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堪长系抬起头去，看着面无神情，坐在桌边的周荧，悲伤的泪又自觉的在眼眶打转。

“荧儿！”

堪长系忽然从榻上冲了下来，无力的腿接触到地面软了下去，他竟然爬到周荧面前，跪着。

“荧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混蛋！我无耻！我丧尽天良！荧儿，你要打我骂我，我毫无怨言，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我只求你不要再走了好吗？让我弥补你，哪怕一丝一毫！”

堪长系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周荧坐着，无动于衷的看着堪长系拉着她的手，她的眸中也充满了泪水，但是更多的是失望，在堪长系一剑刺穿她的时候，她爱他的那颗心就已经死了。

即便堪长系如今卑微的求着她，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心疼，只有可笑和讽刺，可笑自己，讽刺自己，曾经千般万般卑微的求着堪长系，跟在他身后，用命去守护他，现在，她变成这个鬼样子，还下了最为恶毒的诅咒在他身上，竟然跑过来求她，苦苦在她面前乞求。

周荧流下眼泪，那眼泪定然是苦涩的。

“堪长系，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命求我？还是为了减轻你心中的罪孽，而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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