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陆瑾淮与许扬先后回班,许帜倒没跟许扬一块回来。
依照他跟许扬的说法,大抵是去小卖铺了。
果不其然,如往常一样,许帜给温筱带了雪梨味的棒棒糖,以及一袋吐司夹心面包,默默放到温筱桌子上。
许扬不悦地看了许帜一眼。
“哥!”他语气烦躁,不知是因为醋意还是因为许帜帮温筱带饭而生气,他嘟囔,“你帮她带饭干嘛,不识好人心……”
许帜笑笑没说话。
温筱继续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直到午休快上课,她抬起头,眼底似清明似混沌,爬满血丝。
陆瑾淮内心微惊。
她这副模样,不像是睡着,像是一直睁眼趴着,或是试图睡然而没睡着的模样。
他内心猜测纷纭,见温筱起身似有要从座位出去的意思,他忙给她让路。
温筱出教室往厕所去,许帜看着温筱的背影,眸色微深,想着一会儿怕也得出去一趟了。
——
果不其然,温筱方才从厕所出来,就被乔月一行人拦住。
恰好此时午休铃声响起。
除了平时学习时间的安排,如课间、午休这类时间,学校对复读生查的要比普通学生松很多。
因而乔月等人完全不怕这时教导主任或年级主任来查班,自然也就谈不上缺勤。
乔月等人等这天等了许久,一直不见温筱来校,今儿她来了,自然就得抓住机会。
然而对其他人来说,能不违纪还是不违纪的好,因而此刻厕所里只余温筱与乔月一行几人两方对峙。
“温筱,”乔月似笑非笑,“你前段时间……为什么没来学的啊?”
温筱被拦下,低垂着头,倒也不像是恼了,只是没余力同她斡旋。
“让我过去。”
嗓音如同枯木搓擦发出的低沉声音,显出异常的沉闷与哑意。
乔月一怔,旋即笑容越发恶劣,她歪头看着温筱的眼睛。
“温筱,你平时的成绩那么好,怎么偏偏高考考那么差呢?”
她眨了眨眼,似乎在思索。
这时,她身后一个女生“噗嗤”笑出声来,温筱微抬眼帘看过去,是时常与乔月呆一块的俞俏。
过去,就是这些人常为了所谓与高冷校花关系好的名头成日里跟在温筱后头。
她捂住嘴,睁大那双漂亮却仿佛淬着毒般的眼睛,看向其他几个人,语气无辜。
“不会是因为高考没办法作弊吧?”
乔月似笑非笑。
“对吗?”她看着温筱,围着温筱转了一圈,上下打量,“我上次问你,你就没说……今天总该说了吧?”
温筱隐忍下鼻腔里的酸意。
“让我过去。”
嬉笑声在午休安静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没有教导主任和年级主任查楼,也没有学生会监管,这样的事,或许每天都会在不同的人身上发生。
然而,即使有,那些人也未必不会选择冷眼旁观。
教室里的学生多数都睡着了,许扬没心没肺睡得很香,陆瑾淮看着温筱以及乔月几人空着的座位,心中异常烦闷。
不想的预感在心头缭绕。
他烦躁间站起身准备去找温筱,才刚走出一步,便又被许帜拉住衣角。
陆瑾淮顿住脚步。
许帜压低声音,如同恶魔低语,霎时将陆瑾淮拉入深渊——
“陆瑾淮,作弊的谣言,不是由你而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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