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惊人
ooc警告,此章是我的私心,想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我心中的大荒第一人,武力值天花板,真正的神明——相柳。
此次“小成均大比”规模空前盛大,不仅中原四世家的优秀子弟参与,就连西炎与皓翎也罕见地派遣大臣送来丰厚奖品,于是这个赤水族学的常规比赛隐隐成了整个大荒关注的焦点。
赤水族长最近喜事连连,第一桩是宗嗣有男,女儿生下龙凤胎,血统高贵的姑爷应诺,为男孩取名赤水丰隆,女孩名为辰荣馨悦。
第二桩就耐人寻味了,大荒最大规模的船坞最近大型船只订单规模急速收紧,就连最亲密的合作伙伴,皓翎王的订单排期都延后了。一时间赤水船,尤其是货运船的价格炒上了天。
意映坐在赤水看台,依旧被几位赤水家的姐姐围在一起,得知意映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参赛,赛前收到意映赠与的灵药的几位师兄师姐对这个师妹充满怜爱。温柔表姐赤水娴一颗接一颗地给意映的嘴里塞零食,咸香的鱼脯、虾干,掺了桃花、桂花蒸成的米糕,意映腻在她娴姐姐的怀里,吃得见牙不见眼。
看台下,来自大荒各个地区的神族新生代战况激烈。自从赤水玦被人一脚踹下擂台,又被他一向好脾气的爹一通臭骂后,意映和玦的亲姐姐赤水娴笑得简直要晕过去。
后面几位师兄发挥得特别好,就连小炎灷都来观战,两个玉雪可爱的娃娃,他一手抱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满脸慈爱和柔情。
只可惜,那个与防风太夫人一样飒爽女子——辰荣夫人没能出席,意映去看过赤水小叶几次,神族孕育子嗣本就艰难,她一次生俩,耗费了太多,修养了两年还是不见好转,原本风风火火的性子不得已变得温婉,意映心里酸楚,面上却不显,照旧与表姑母玩笑,又不敢真的劳累到她。
意映憋着话,临走了也没问出口,她自己也做过母亲,知道有些问题不必问出口,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思绪被打断,意映的目光跟随赤水娴的手指。
这一场是赤水献,她的对手是来自高辛羲和部的娃娃脸少年,眉清目秀,像个小姑娘,一上场就冲着赤水献笑得灿烂。
然而赤水献“凶名”传遍赤水,她双唇紧抿,眼带煞气。
“这个叫禺疆的小子要热脸贴个冷屁股了。”意映戏谑地笑开了,却被赤水娴一颗零食堵住了嘴巴。
“小献外冷内热,你以后就知道了。”
意映却无心思考赤水献到底是冷还是热,嘴里的糖入口变化成了一汪蜜水,清润甘甜。这是……姨娘的白䓘糖!
“娴姐姐,这糖你从哪……”意映的话未说完,便被赤水娴小小的惊呼声打断。
原来意映含着白䓘的汁液,看起来像含了一口血。
意映连忙安抚对方,赤水娴心绪还未平复,“这是邶郎给我的,他央求我看住你……”话一出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红着脸把一袋零食塞给意映,扭过头去用手背冰自己红透了的脸。
意映心下五味杂陈,这场景与上一世何其相似。对一个人心生爱慕,欢喜又羞怯,自己对这小女儿家的姿态最是擅长,这一世反而有些生疏了。
原来,那时候的自己这么讨人厌,呵。然而赤水娴却无法让人生厌,她不是在做戏,这个温柔美丽的姐姐对二哥动了真情。
此刻意映才发觉口中残留的白䓘果实似乎并未没完全成熟,甜蜜过后余调竟然又酸又涩。
未等意映细细品味,防风邶上场了。
扯了扯赤水娴,没扯动,意映便回头瞟了一眼那个陷入爱情的傻子,等到把害羞的鸟儿的视线拽回擂台,防风邶已经下了擂台,翩然离去。
“他一招制敌,下一轮决赛才会再登场了。”隔壁赤水玦麻木地解释道,“他甚至都没有用兵器和灵力,当胸一脚就把人踹下了擂台。”
赤水献与意映对视一眼,看来那一脚成功地让赤水玦的心理阴影更深了。
季春之月初三,上巳节。
大比的决赛之日恰逢中原最重要的节日,赤水城内人头攒动,赛场之外的大树杈上都挤满了看热闹的半大孩子。
这两日,防风邶早出晚归,除了赛场上,意映含有机会能看到他。
从白䓘开始,意映心中就存了一点子无名之火,无关赤水娴,是冲着防风邶去的,可仔细想,究竟也不是防风邶的错。
但是那一丁点火气如同鞋子里面滚来滚去的一粒细沙,伤不着,却硌得慌。然而鞋子的主人明知问题在哪,却要怪天、怪地、怪今日风儿喧嚣、怪大路朝东不朝南。
今日居北朝南的贵宾席上高朋满座,就连前两日不曾露面的西炎大臣和鬼方氏族长也莅临现场,只不过挡在珠帘帷幕之后,寻常氏族子弟无法得见。
令人讶异的是,参赛的赤水氏子弟纷纷止步于昨日,而赤水献和皓翎的禺疆同时晋级决赛,前天意映观战时被乱了心神,今日才知两人当日战成个平手,后来竟然双双轮空。
然而两个人的好运气要止步于今日了,禺疆被本国青龙部的蓐收轻松击败,赤水献则远逊于比她年长的涂山篌。
防风邶始终没有来。
意映有些焦灼,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防风小姐。”
脑中的纷乱的思绪仿佛瞬间停滞,意映僵直了身子,不愿意回头。
那人却很执着,径直走向意映,绕到她的面前。
“意映小姐。”
来人高大俊朗,唇角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意映不得已,尽力放松语气,“公子您是?”
“涂山篌,璟生辰那日我们见过的。” 男子眉眼带笑,“我在擂台上一眼就看到了小姐你。”
意映握紧拳头,面上却波澜不兴,“您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久仰公子盛名,祝公子今日力挫群雄。”说完礼貌一笑,示意自己还要继续观赛,不能奉陪了。
“您难道不祝我一举夺魁吗?”涂山篌挑眉,透着几分桀骜之气。
“不好意思,家兄也参加了比赛,我更希望自家人夺冠,况且,今日我们才见了两次,还……”
“还称不上是朋友,是吗?”涂山篌如同有了读心术一般,自然地说出了意映的未尽之言。
“可是那日你看向我的时候,我明白了一句俗话。”涂山篌舒朗一笑,迎着意映皱起的眉头下略带不耐的眼神。
“与卿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意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的刺痛之感稍减,“公子逾距了,请离开吧。”
涂山篌躬身一礼,端得是世家子的潇洒倜傥,“今日对小姐多有冒犯,他日定当上门赔礼。”
意映的指甲嵌入掌心,语气愈发冷冽,“不必。”说完便转过头去,看向赛场,心口一松,防风邶终于来了。
涂山篌顺着意映的视线撇了一眼,轻笑着离开了。
这一场是防风邶对阵蓐收。
不知道是否是气候湿润的缘故,蓐收竟然也长了一张白净的脸,皓衣银甲,整个一个玉面公子,手中却握着一柄一人多高的斧钺,这样的杀气外露的武器在中原并不常见,那钺柄缠绕着一条青龙,龙首居于钺头,刃面成月牙形,将锋锐收敛于内,威严显露于外。
而这样看起来就沉重无比的钺,在蓐收的控制下,如同他手臂的延伸一般,器随心动,收放自如。
斧钺是王权与军权的象征,原来蓐收如此年轻就已经是皓翎王最信任的子侄了吗?意映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
沉重的斧钺砸在地面上破坏力极大,溅起的碎石击打在四周的阵法上发出金属般的铿锵声。
他修炼的是罕见的金属性灵力。
意映心里暗暗着急,防风邶这厮还是不拔刀,但他相比较前天,多了五分谨慎,他步伐缥缈,腰身灵活,斧钺的利刃次次直至他的面门,却次次被他险险避过。
不消几刻钟,重达千钧的斧钺挥动的幅度和频率肉眼难以察觉地偏离了原来的水准。长期浸淫箭术的意映知道,防风邶一定也察觉到了。
他脚下步伐随即调整,仿佛百密一疏,实则诱敌深入。
好时机!意映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
水灵被极致的掌控力压缩成一弯利刃,防风邶足尖一点,腾空而起,身影瞬间滞空,映着背后灿烂的太阳,旋身带出一片比日光还要绚丽的光幕,眨眼间,那光幕化成密密麻麻的利刃,斩向毫无防备的蓐收。
光刃耀眼,逼至眼前时却透着刺骨的冰寒。护体的阵法在巨大的压力下寸寸碎裂,即使举起神器斧钺也无法护住所有要害。
涂山篌面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我输了。”蓐收知道利刃在前,有性命之危,败局已定,便坦然认输。
千道利刃同时停滞,化为水,渗入地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全场静默,鸦雀无声。
片刻后,看台上齐刷刷地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欢呼如同巨浪冲破闸口,从四面八方涌来。
此时阳光正好,那个少年郎浑身上下都笼罩明亮的光。
经历过一场苦战的防风邶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漠,然而如果眼力极其敏锐,还对他无比熟悉的话,就会知道他此时此刻绝对不是在故作深沉。
“二哥!”意映拼命地喊,心仿佛要冲破骨骼和肌肉的阻挡,痛快地跳动,泪水肆意地流淌,她并不指望防风邶能听到,却任然声嘶力竭地呐喊。
“哥哥,你是最棒的!”
奇迹般地,防风邶缓缓抬起眼,直直地看向意映的方向。
他不可能能听到我的,意映默默地想,顿时有一股冲动从足底窜至脑中,意映将手圈在嘴边,想要借着周围人狂热的情绪呼喊出来,然而防风邶的双眼突然锁定了她的眼眸。
那股勇气瞬间如电流一般刺痛了神经后,变褪去了,理智回了笼。
p.s. 时间太晚了,明天再捉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