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清晨。 (2-1)

11/27 阴

冬天早晨起床简直要命。

早上痛苦地被闹铃吵醒时天又黑又冷，我又来了例假，于是选择晚起一会儿再去学校......（我不常请假）

07：35

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老班在教室训人，嗓门如常奇大，我躲到教室后门偷听了一会儿，是在说昨天做的期末模拟。我忽然想起昨天做卷时因为太困而空了所有主观题没写的事......打算等早自习下课再溜进去。

我慢悠悠逛遍了所有任课老师办公室，把作业都交上，拎着书包上楼。到了三楼，我倚着栏杆喘着气，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和那张模拟的超标难度，抬头看了眼楼层号，余光瞥见不远处6班教室外的几个人影，和其中的一个对上目光。

这段时间我跟他的许多朋友都熟识了，一眼望去都是熟人。我百无聊赖拎着书包慢悠悠走过去。

还从来没见他那么随性的样子，他正懒散地双手插兜靠着墙角坐着，屁股下垫着书包，头发比平时乱遭，看样子像是刚起床赶来。看到我走近，他才懒懒地搓了搓脸，迷蒙的眼神清醒了些，好像刚起床似的，嗓音微哑，懒懒道：“早上好。”

我笑了笑，有些幸灾乐祸地打量他们几眼，然后瞄了眼他们坐讲台上批作业的化学老师。

“都干嘛呢？”我倚着6班教室的后门，放下书包。

“站街。”他一旁的贺贤正趴在窗台飞快地写着东西，抬眼看了我一眼。

“化学没订正，老张叫他们滚出来......”他悠悠站起身，抬腿屈膝在贺贤屁股上顶了一下，“我连着迟到好几天了，等会儿再进去。”

我看着俩人随意地幼稚的你一下我一下。

“迟到了还要再打一架醒醒困儿是吗？”教室里的张老师突然吆喝道。

粘成一团的两人不舍地分开。

“陈奕霖，你要不等放学再进来好吧？”

教室里的学生低声笑着，贺贤接着写作业，一旁的几个朋友似乎也习以为常，看智障似的看他们一眼。

我向角落里窝了窝，看着他推开窗子，脑袋探进去，声音拖着调，懒懒道：“老师我也没写。”

“哦，”张老师似乎也早就料到，“那你站好。”

他立刻装模作样站直了身，然后笑了笑偏头看我，被骂了也不影响他的心情，刚才吊儿郎当的神情消去了些，目光如常温和。

我忍俊不禁，低声问他“你不写呀？”

“不。”他果断说，偏头看了眼一旁下笔淋漓的贺贤，“化学都是他帮我写。”

“死鬼。”贺贤动作不停，凉凉与他回视，又看向我：“圭山岄，你以后少搭他腔儿，以后他天天逮着你帮他写理科作业......”

周围的朋友们戏谑地随口附和着，说都遭到了这人惨无人道的压迫。而他们口中的本人只是不介意地一声不吭，任他们调侃，好像懒得反驳。

......那很坏了（网络热梗）。

我想了想，我好像一直只知道他文科成绩拔尖，以为他学习挺态度端正，原来有时也会挺散漫的，可能是偏科，对理科学习不积极......

“嗯？”我笑着看他，用眼神询问他这些话的真实性。

“嗯哼。”他坦然承认，小半张脸埋进高高的衣领，只露出一双微眯起的眼，似笑非笑，“我给他们钱呢，没逼他们。”声音低低的，有若有若无的鼻音，很委屈似的为自己辩解道。

......那更坏了。

贺贤闻言嗤笑，大方地骂了句“欠儿B”，甩上作业本进教室。

几个人又在哄笑，我不明所以，懵懵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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