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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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耕在廊檐下，重新挂上了那一串已经褪色和陈旧的占风铎。

也把该做的事做好了。

占风铎在风里铃铃作响，青耕抬起头，正看见一朵璀璨的烟花在头顶盛放。

“蜚，愿你来世为人，生于平淡之家，免受今世之苦，得见这人世间的安乐繁华。”

青耕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此刻，她更理解蜚的孤独了。蜚，那漫长又孤独的日子，你怎么挨得住的？

青耕又对着占风铎轻声说着话：“我不走。我会留在这里，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就不会忘记你……”

青耕摊开手心，她的手心握着一枚黑色的鱼鳞。

今日下午，赵远舟来找过她一趟，他将这枚黑色的鱼鳞送给了青耕。

“这是冉遗的鳞片，可以让人，躲到梦里去……”

青耕疑惑地看着赵远舟：“躲？”

赵远舟点点头：“是啊，躲，也就是逃避。选择沉溺在梦境里的人，大多都是想要逃避……”

青耕打趣道：“哪有教人逃避的……”

赵远舟只是笑笑，不说话。

青耕将那枚鳞片握紧在手心，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也不一定是‘逃避’，也可以是‘选择’。蜚生为灾厄凶兽，没得选。而我可以选，世间法理万千……”

赵远舟接道：“难敌一句甘愿。”

青耕笑了：“你看到我写的字了。”

“准确说，是小卓大人看到了。”

此刻，青耕在树下坐下来，她看着那枚鱼鳞，回想着赵远舟的话……

是啊，难敌我甘愿。

青耕将鱼鳞捏紧手心里，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青耕心中忐忑，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天空中烟火绽放的砰砰声响，青耕叹息，眼中的失落更深。

“青耕。”有人唤她。

青耕怔愣住，缓缓抬起头，她看见远处衣衫干净，目光温柔的蜚正从漫天烟火中朝她走来。

青耕又哭又笑，真是笨蛋，不打声招呼就走，谁准许了？

但没关系……我们又见面了。

青耕起身朝他飞奔而去，站到了蜚的面前，一如那晚两人坐在月光桥上，主动靠近蜚时的情景。

“我选好了。”青耕看着蜚，笑得灿烂。

若心如磐石，百年不过一瞬。青鸟生而有翼，却甘愿囚困于笼。即便心有羽翼，亦只能画地为牢……

文潇此时，坐在月光桥上，在本子上写完最后一行字，重新把笔插回发髻，合上了本子。

入了秋，夜晚有些凉，文潇将手放在嘴边呵气取暖。

赵远舟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思南水镇上空正升起烟火，火光点缀着画布般墨蓝色的天空，文潇有些惊喜。

“白玖喜欢烟火，他现在应该很开心。”

文潇一扭头看见赵远舟的脸上也露出兴奋的表情。

“你也喜欢？你在大荒见过的奇景不比人间这些小玩意厉害多了？”

“大荒奇景再壮阔，也是天地的造物，和我们众妖没什么关系。”

文潇想到了什么，突然雀跃：“那你作为大妖，能用法术变出更大的烟火出来吗？”

赵远舟从怀里递出了两支细细的小棍儿。

“你喜欢这种小东西呀？”

赵远舟递给文潇一根，又帮她点燃。原本遥不可及的天边烟火，瞬间就握在了文潇的手中，文潇止不住地盯着它看，亮眼的光照着两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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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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