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雪原遗骸 (2-1)

冰晶在防风打火机的火苗中折射出棱镜般的光晕。陈默将手术刀架在火焰灼烧上，刀刃处的淡蓝色血渍在高温下卷曲成微型海葵的形状。实验体女孩蜷缩在废弃的油罐车里，正用犬齿撕扯军用罐头，金属拉环在她嘴角刮出细小的血痕。

"你叫CX-22？"陈默用绷带缠住手腕，那里的皮肤正在角质化，摸起来像砂纸。女孩忽然停止咀嚼，草莓图案睡裙的肩带滑落，露出锁骨下方烙烫的二维码，边缘结着黄绿色的痂。

雪原上传来履带碾过冻土的轰鸣。陈默熄灭火焰的瞬间，看见五公里外有装甲车编队正在扇形展开，车顶的热成像仪旋转着猩红的独眼。女孩突然扑进他怀里，后颈的电子镣铐残余电路迸出火花，在黑暗中划出短暂的轨迹。

"他们来了。"女孩的呼吸喷在他喉结处，带着薄荷味的凉意，"博士说我是第二代载体。"

陈默的视网膜突然闪过一串乱码。当他再次睁眼，发现视野中所有金属物体都浮现出淡蓝色的数据流，装甲车的发动机型号、的炮弹化学成分，甚至油罐车铁皮上的锈蚀程度，都以全息投影的形式悬浮在空气中。

女孩咬破食指按在他眉心。陈默感觉颅骨内泛起冰凉的刺痛，像是有人把神经纤维浸入了液氮。装甲车突然集体转向，炮弹轨迹在视觉数据流中呈现为可计算的抛物线，他下意识地抓起女孩翻滚出油罐车，120毫米穿甲弹在身后出的炸火球，将雪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你的脑沟回在重构。"女孩拉着他在弹坑间穿梭，瘦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陈默看见她瞳孔中的钴正在蓝向虹膜扩散，像是滴入清水的墨汁，"博士给我看过你的PET扫描图，额代谢叶值现在应该涨了300%。"

暴风雪突然加剧。陈默的角膜表面结出蜂窝状的透明薄膜，这生物透镜层自动矫正着光线折射率，让他在雪盲症般的白茫中清晰看见三公里外的狙击手。当子弹旋转着穿透风雪时，他拽着女孩做出违背人体工学的直角闪避，弹头擦过际耳的灼感热激活了战斗记忆——某种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战场本能。

废弃核的电站冷却塔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陈默撞开生锈的铁门时，听见自己骨骼发出齿轮咬合般的轻响。女孩的电子镣铐突然发出高频蜂鸣，地下通道的应急灯逐一亮起，照亮墙面上用血绘制的奇怪——符号那是放大十万倍后的病毒RNA链结构图。

"欢迎回家，22号。"机械合成音从通风管道传来。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漂浮在视野中的数据流突然开始重组，构建出三维立体的建筑剖面图。他在负三层的位置看到个闪烁的红点，同步传来的还有微弱的心跳频率——59次/分钟，窦性心律不齐。

培养舱的玻璃罩蒙着厚重的冰霜。陈默用异变出骨刃的右手切开供电线路时，看见自己指关节处长出的黑色倒刺正在吸收电缆中的电流。女孩趴在舱体上哈气，融化的冰面下渐渐浮现出苏晚的脸——她残破的面部覆盖着晶状外骨骼，但左耳垂上的朱砂痣依旧鲜艳如初"。

他们用你妻子的干细胞培养抗原。"女孩的指甲在舱体表面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博士说这是最完美的共生体，可惜..."

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陈默抱起培养舱撞碎观察窗时，看见走廊尽头涌来成群的实验体。这些畸形的人形生物有着昆虫般的复眼和反关节下肢，但所有人左胸都纹着相同的标记——市一院的院徽，下方印着陈默签发的死亡证明编号。

煽动（末日惊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