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尚的住所被安排在回廊尽头的偏屋。纸门上贴着晴亲手画的净符,檐角悬着的风铃会在暗堕气息波动时发出嗡鸣。他跪坐在矮桌前,盯着烛台切端来的鳗鱼饭——焦褐色的酱汁在烛光下泛着油光,可落进他眼里只是一团灰蒙蒙的雾气。
烛台切光忠:“不合胃口?”
烛台切弯下腰时,围巾扫过餐盘。简尚的指甲抠进榻榻米缝隙——那抹银灰色突然化作淋了焦糖的烤布蕾,甜腻的奶香混着海盐气息直冲鼻腔。
爱染把草莓大福推到他们中间时,简尚的骨刺刺穿了坐垫。
爱染国俊:“明石尝尝这个!”
少年沾着糖粉的手指在眼前晃动,鲜红的草莓馅料渗出,在他鼻尖炸开蜜桃果汁的气味。简尚猛地起身,陶碗被衣袖带翻,米粒粘在萤丸雪白的袜子上。
简尚:“我去添茶。”
他几乎是逃进走廊,却迎面撞上端着清酒的歌仙。瓷瓶倾倒的瞬间,琼浆化作琥珀色的糖浆泼洒,简尚盯着顺着对方锁骨滑落的酒液——那本该是辛辣的清酒,此刻却飘着桂花蜜的甜香。
歌仙兼定:“当心些。”
歌仙扶住他手肘的刹那,简尚的獠牙刺破了口腔内壁。紫藤花味的糯米团子气息从和服领口涌出,他踉跄后退的模样惹得廊下的鹤丸笑出声。
鹤丸国永:“新来的比我还冒失啊?”
食堂里的说笑声透过纸门传来。简尚蜷在储物间的阴影里,把额头贴在米缸冰凉的陶壁上。粳米本该有的清香于他只是潮湿的尘土味,而一墙之隔的喧闹中——
烛台切翻炒蔬菜的声响是奶油蘑菇汤在沸腾,长谷部擦拭刀鞘的声音像黑咖啡豆在研磨,就连太郎太刀诵经的低语都裹着抹茶生巧的微苦。最致命的是萤丸的笑声,小孩咬着炸虾天妇罗的脆响,每一声都像香草冰淇淋勺挖进玻璃杯的震动。
萤丸:“找到你了。”
纸门突然被拉开,萤丸举着的灯笼照亮满地狼藉。小孩跪坐下来时,简尚看见他嘴角沾着的天妇罗碎屑,金黄的油星在他眼中化作跳动的蜂蜜糖粒。
萤丸:“便当。”
萤丸从怀里掏出竹筒,揭开盖子的瞬间,简尚的脊骨撞上身后的橱柜——玉子烧的焦香混着梅子饭团的酸涩,在暗堕的嗅觉中却化作淋了枫糖浆的舒芙蕾。
萤丸用筷子夹起一块玉子烧。
萤丸:“啊——”
简尚别开脸的力道太大,后脑撞得米缸嗡嗡作响。小孩突然握住他发抖的手腕,把微温的竹筒塞进他掌心。
萤丸:“你在害怕吃饭?”
米粒从指缝簌簌掉落。简尚盯着竹筒里晃动的阴影,突然想起原本丸最后的晚餐。那天萤丸把舍不得吃的羊羹偷偷塞给他,而他被符咒侵蚀的喉咙早已尝不出甜味,只能看着小孩期待的眼神撒谎。
简尚:“很美味。”
此刻萤丸的瞳孔映着他扭曲的倒影,比审神者的符咒更令他窒息。当小孩凑近嗅他衣领时,简尚几乎要捏碎竹筒——萤丸呼出的气息拂过颈侧,香草冰淇淋混着炸虾的咸鲜,形成某种诡异的诱惑。
萤丸:“有血的味道。”
萤丸突然掀开他衣摆,尚未愈合的骨刺正在渗血。小孩从袖袋摸出药膏的动作,让简尚想起野兽在舔舐伤口。
萤丸:“明天去后山摘柿子吧?做成甜柿饼就不会浪费了。”
药膏抹上伤口的瞬间,简尝到了满嘴铁锈味。他必须用全身力气克制,才能不咬住近在咫尺的雪白后颈。萤丸替他系好衣带时,发丝扫过他的喉结。
更鼓声穿过庭院时,简尚把冷透的饭团埋进米缸。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他掌心的齿痕,那些被食欲灼伤的伤口正在渗出漆黑的雾气。隔壁传来原明石懒洋洋的哈欠声,薄荷茶的清香漫过墙缝,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成为Fork后,第一次有人为他留下完好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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