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维黎明】41.救不了她们 (2-1)

「雨羽学院，主楼第一会议室」

时光似乎停滞了一秒。

然后，

纷纷扬扬的灰烬，

随风飘散⋯⋯

什么都没有留下。

烈火燃烧的噼哩啪啦声依旧清晰的在耳畔回荡，仿佛亡者无法了结的执念，化为一支悠远而又残酷的挽歌，一下下地敲击着心弦。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太快，甄选开始的提示声余音似乎都还没有散尽，曾经同他们一起欢笑打闹的同学就已经离开。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想象到，死亡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没能救下所有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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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怔怔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顶层的第一会议室已经塌陷，头顶冬日的冷风争先恐后地灌了进来。

咆哮的风冷冽至极，是一种仿佛把灵魂都一起冻结的极致寒冷。可是唐晓翼似乎是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寒冷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第一会议室内的一片废墟，呆呆地望着那两个昔日同学曾经存在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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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速度可以再快一点，如果他可以早一点发现会议室内的异常，如果他可以早一点恢复其他同学的秩序，如果他可以早一点拿到炸门的材料，如果⋯⋯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他是不是就可以和乔千影和温皖月一起虽然狼狈但依旧活生生地离开，他们是不是可以虽然前方艰险不可估量但依旧勇敢地向前走，他们的记忆是不是可以依旧遗留在那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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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千影和温皖月的遗骸，都已经化为了无数灰色的碎屑散尽在空气之中，再也没有了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曾经在那个欢腾喜庆的除夕之夜，亲口笑着说“等毕业之后回到家，爸爸妈妈一定会因我们而自豪”的温皖月，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兑现那个诺言，再也没有可能回到家，回到她最爱的父母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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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就是没了。

即使后悔，也再也没有亡羊补牢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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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离笙一只手拉着被吓到了的洛希屿，另一只手戳了一下因为没有把所有同学都救出来而遗憾自责的唐晓翼：

“走吧，她们已经死了，你救不了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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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羽学院，操场」

已经带领着同学们跑到了不易燃烧的操场上的慕云溪，焦急地看向在那一瞬间突然爆炸的第一会议室。主楼顶部的那一片建筑霎时间化为了废墟，无数飞散的建筑碎片自由落体砸落在了地上。

“姐姐⋯⋯”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来得及离开的慕云溪看着碎块落在地上，听着其发出的沉闷响声，紫水晶一般清澈的眼眸中似乎有泪光在打转。其他学生们也闻声看去，也不由得为自己殿后的朋友们担心。

站在旁边的马尔杜克在一群明显有些混乱的学生中显得十分冷静，他转头看向慕云溪，如同蓝冰蝶一般的蓝色眼睛中闪烁着信任与肯定：

“你姐姐很强，她一定会活下来的。对了，之前最先出来的几个同学和安子宸去哪儿了，怎么好像没看到他们？”

“安子宸说甄选肯定需要持续很长的时间，很有可能遇到危险甚至作战，可是我们现在几乎没有携带什么食物、工具、武器等装备，他带另外一些同学去找了。”

慕云溪怎么说也是联邦共和国的人，而且她参加这一场本不需要参加的甄选也是有任务的，很快就平复下来心情，和同样学医的马尔杜克一起简单处理同学们在爆炸和火灾中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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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羽学院，通向枪械库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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