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噩梦】 191.反复叫嚣着怀疑

「时间消失，未知坐标，Silence缄默林海」

安子宸顺口的发疯言论让因为守墓人F001201而格外凝重的气氛终于变得活泼起来，在加上存活的希望已经明晰，走向休眠舱的路程简直可以谨慎有序而活泼，所有人都想快点一探究竟。

“你到底还藏着多少发现，打算什么时候，究竟准不准备告诉我们呢，唐晓翼？”当唐晓翼放下手中操作的设备，看神情也不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时候，安子宸抓住机会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

安子宸在发问之前就飞快地将手搭上了唐晓翼的脉搏，却发现唐晓翼的心跳在药物作用下已经很快，根本不能作为判断标准。他这时去看唐晓翼的表情，果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面对望过来的略带疑惑的琥珀色眼睛，安子宸不给他引导话题的机会，直接用正常音量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疑似是开拓文明留下的火种的，其实不止你、我、Source吧。慕离笙来自凝尘圣女，慕云溪来自千雾魔女，她们都是姐妹，而且其中一个是计算机天才。亡魂引渡者应该是隋暝雨，毕竟唐暄霖不太可能是开拓文明控制着出生的。”

“那么我也不可能是来自宇宙管理员。”意料之外的，唐晓翼只是反驳了他的第一句话，

“在这个宇宙对我们宇宙的干扰中，时间最接近的只有暝哥救唐暄霖的那一次，那个时候我早就成为受精卵了，开拓文明很难不引起注意的干扰，而且我的长相也符合遗传，相似的眼睛应该确实如你所说是个巧合。”

安子宸有些烦躁。

唐晓翼谜语人的形象在三个月里深深刻在同学们的记忆中，但那时更多无伤大雅的打闹，甄选中他们也都相信唐晓翼的隐瞒没有恶意。但是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安子宸总是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阴云笼罩在心头，反复对唐晓翼叫嚣着怀疑。

可是偏偏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唐晓翼，不论是最熟悉他的兄长还是心明如镜的Source，让他不禁犹豫自己是不是错了，给唐晓翼加了太厚的滤镜，其实对方并没有多知道多少。

“有没有可能，我们根本不是开拓文明创始人的复制品，而实际上就是曾经的他们呢？”

确实有在认真思考的隋暝雨倒是提出了另外一个晴空霹雳般的猜测。

不会因为惊讶影响思考的Source立刻接了下去，越说到后面越感受到一个个细节的紧密贴合：

“那么很多就说得通了，永夜噩梦是离不开的轮回之梦，Eternity展示的是过去也是未来。我们要戴名牌给过去的自己看，DNA断裂的暝会第一个死去成为亡魂引渡者，我会为了1.2万年后的一切成立毁灭开拓文明。——晓，你给我的蝴蝶翅膀，是让我自己创造自己吗？”

所有人的把目光投向了唐晓翼，既是在期待着他能点头，又是在恐惧着他会点头。

期待，是期待着他们可以活下去：恐惧，又是在恐惧着他们会永远留在那个时代愧对当下的其他一切。

唐晓翼面对守墓人F001204表达他们的选择时的笑容中流露出的悲伤，原来不是因为要放弃活下去的机会，而是因为这他们所不愿意去做的，是他一直隐瞒着的，准备替他们选择的，那个不得不选择的未来。

当所有人都看着唐晓翼，仿佛他的回答就是真相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给出了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是唐暄霖的声音。

他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一般，绝对平静道：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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