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被锁在第七精神病院213室时,窗外的梧桐叶正从青转黄。二十五岁的药理研究员数着铁栏缝隙透进的光斑,试图忘记上个月在晋良实验室看到的场景——那些浸泡在培养液里抽搐的肢体,曾被他误认为是新型义肢实验。
"今天送来的药会让人产生幻觉。"护士的橡胶鞋底在地板蹭出刺响。任何吞下药片,在意识模糊前咬破指尖,用血在墙皮剥落处画下分子式。这是他与宴恩施最后的联系密码,那个曾在实验室走廊擦肩而过的苍白少年,右耳戴着和他妹妹同款的蝴蝶发卡。
丧尸病毒爆发那夜,任何用积攒半年的镇定剂放倒守卫。当他撞开应急通道时,正看见晋良站在监控屏前微笑。显示屏上是宴恩施背着熟睡女童逃窜的画面,晋良的白大褂染着荧蓝液体:"多完美的受体,居然自己送上门。"
鹤彦(17岁):
鹤彦炸开第七层岩壳用的自制雷管,原材料是昭华机械鸟的尾翼碎片。十七岁少年抹了把脸上的火山灰,磁极耳钉在强磁场中烫得惊人。"老头子的噬菌体钻井机弱爆了!"他对着岩壁上闪烁的图腾竖中指,却没发现背后升腾的暗影——晋良的深海杂交体正从地热泉眼渗出。
三天前闯入螺旋城时,鹤彦的装备只有焊接面罩和偷来的地心探测器。他在能源站偷吃蛋白棒被昭华逮个正着,女人却扔给他全套防护服:"会修地磁稳定器吗?"当少年赌气般十分钟修好机器,白琼玉在监控屏前挑眉:"这孩子的生物电读数,和宴恩施的异能波动频率一致。"
宴蔚莱的蜡笔第一次画出完整图腾那夜,螺旋城所有青铜齿轮同时停转。桓楼宇的听诊器捕捉到地心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声波,昭华改装的潜水艇在断层带发现昏迷的宴恩施。少年怀里紧搂着蔚莱,身旁漂浮的宴君虚影正在消散。
"他的异能透支了。"桓楼宇将神经修复剂注入宴恩施颈侧。医疗舱外,白琼玉凝视着全息投影里复现的蜡笔图腾——与鹤彦炸开的岩壁纹路完全契合。昭华突然扯开宴恩施的衣领,少年锁骨下方嵌着块微型芯片,编号与晋良实验室的样本罐序列相连。
鹤彦踹开医疗舱门时,手里攥着从自己耳钉里拆出的生物芯片:"这玩意和病秧子身上的同源!"全息屏突然雪花闪烁,晋良的脸出现在每块玻璃上:"晚上好,我亲爱的受体们。"
宴君实体化的代价是宴恩施三天的昏迷。当少年在医疗舱醒来时,正听见鹤彦和昭华吵架。"凭什么用老子的耳钉当共鸣器!""就凭你偷吃的三十七根能量棒!"宴恩施转头看见蔚莱在桓楼宇怀里玩听诊器,而白琼玉站在观测窗前,父亲遗留的钢笔正在解析图腾密码。
任何是在深海勘探时被发现的。当时他正用手术刀在晋良的试验台上刻求救信号,腕表投影出宴恩施兄妹的坐标。被救回螺旋城那晚,任何在浴室搓洗三小时,却怎么也去不掉皮肤上"标本07"的烙印。直到宴君虚托着蔚莱画的向日葵出现,四岁女孩把蜡笔塞进他颤抖的手心。
而今当地心钻探机穿透最后一个岩层,鹤彦的磁极耳钉与宴恩施的芯片同时发光。晋良的杂交军团在强光中灰飞烟灭,宴君银发如瀑的身影凝实又消散。蔚莱突然指着熔核中心的晶簇叫道:"爸爸妈妈!"所有人看见晶体内封存着上古文明的基因库,那些双螺旋结构正与噬菌体缓缓交融。
宴君:
一般无实体,以能量态银发为特征
显形需消耗宴恩施精神力,初期仅蔚莱可见
真实身份为上古文明精神体残片,因宴恩施绝望情绪激活
相识时序:
第7日:宴恩施兄妹被机械鸟发现
第23日:鹤彦强闯能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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