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1)

第五章:人性余烬

当宴君的银发再次刺穿晋良心脏时，黑曜石突然迸发出刺目强光。

深渊意识发出尖利笑声，晋良的躯体在光中坍缩成量子态，实验室各处同时响起他的声音："标本07，你以为心脏是我的弱点？"任何怔怔看着自己满手荧蓝血液，那里面漂浮着无数纳米级的黑曜石碎屑——真正的核心早已转移。

三小时前的地心深渊，晋良将最后一块黑曜石嵌入太阳穴。

共生体触须在他脑内织出神经网络，每个节点都寄存着意识碎片。"该蜕皮了。"他笑着按下自毁键，本体心脏处的黑曜石瞬间气化。

宴君击碎的不过是空壳，真正的意识已上传至深海基站，那里有三百具克隆体正在培养舱沉睡。

桓楼宇发现异常是在解剖残躯时。

手术刀划开胸腔瞬间，本该是心脏的位置蜷缩着铁线蕨幼苗，叶片上用血写着"礼物"。

全城警报骤然响起，监控屏显示三十个晋良同时出现在不同海域，每个都抬手轻触太阳穴——那里嵌着旋转的黑曜石图腾。

"晚上好，我的小白鼠们。"三百个声音通过声呐系统共振。

"让我们继续进化游戏。"其中一个克隆体突然捏碎自己的眼球，露出的机械义眼投射出恐怖画面：任何被锁在布满铁线蕨的透明舱内，根系正扎入他的脊椎。

晋良的本体意识在克隆体间跳跃。每当某个躯体受损，他就会引爆藏在牙槽的微型炸弹。

宴君的思念体在追击中不断消耗，宴恩施发现自己的冰系异能开始失控——那些克隆体的血液里竟含有反噬异能的纳米机器人。

"为什么留我活口？"任何在精神链接中嘶吼。晋良的某个克隆体正抚摸他舱外的铁线蕨："因为你痛苦的表情..."男人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跳动的黑曜石，"是我最好的养料。"

昭华追踪到深海基站的瞬间，所有克隆体同时自爆。

荧光蓝的血雾中升起黑曜石王座，晋良的终极形态从量子云中显现——由十万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流体人形，胸口浮动着铁线蕨状的能量核心。

"猜猜看，"他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你们杀死的第108个克隆体，其实装着宴小妹的脑波图谱。"白琼玉的钢笔突然失控，全息地图显示螺旋城幼儿园正在塌陷。

晋良的笑声震碎五十米外的机械鸟群："新纪元需要更纯粹的受体，比如那个能看见思念体的孩子..."

当宴君耗尽能量击碎王座时，晋良的本体早已转移至近地轨道空间站。

监控画面显示他正俯视蔚蓝星球，手指轻点培养舱里沉睡的幼体——那些有着宴蔚莱眼睛的克隆人正在生长。

黑曜石图腾在舷窗投下阴影，逐渐形成新的螺旋。

"生存还是毁灭？"他的问候卡在地球通讯频段循环播放，"这是个值得永远玩下去的游戏。"任何突然夺过控制器，却看见自己瞳孔深处浮现出微型图腾——原来早在囚禁初期，晋良就给他植入了意识备份。

深海纪念碑上新刻了一行小字，在铁线蕨遮掩下泛着荧蓝："我即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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