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2

　　夜色在悄然间降临，聂怀桑辞别几位同行的学子，抱着还含着水珠的花束独自去往灯火通明的街道。湖水中倒映着人声鼎沸的景象，花船停留在刚结出花苞的湖面上，蜻蜓点水，泛起圈圈涟漪。

　　“这位小公子可要挑上几件首饰送与心爱的姑娘？”街道上一位妇人打扮的摊贩叫住路过摊位前丰神俊朗的富家少年郎。

　　“这些首饰香囊团扇都是自家做的，其他地方不一定有哩，小公子可要来瞧瞧？”

　　聂怀桑看了看怀里的花束，哭笑不得地回道：“姐姐，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呐。”

　　妇人被这声姐姐唤得开心，不甚在意地朝他招招手：“我认识不少看起来和你年龄差不多的俏丽小娘子，愿意促成一段好姻缘。”

　　原来还是一位红娘啊。聂怀桑慌张地摇摇头：“不了不了，缘分这种东西不能强求，可别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

　　“噗嗤。”妇人用手帕掩饰住唇边的笑意：“是呢，小公子说的在理，一定会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我这里呀除了姑娘们喜欢的小物件，也有适合公子们戴的发冠发带，小公子瞧着有合适的，送同窗朋友也是美事一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聂怀桑也不好拒绝。

　　摊位上的东西都非常精美别致，和其他摊位上有明显线头粗糙不同，看得出确实在上面花了心思。

　　聂怀桑一眼相中了用银饰和糯冰蓝晴翡翠制成的一顶樱花发冠，价格不低，妇人有心让价被他拒绝了。至少在他看来，这顶发冠的价值远超于它的价格。

　　“还有那根红色的发带，请帮我一起包起来。”

　　“小公子慢走。”妇人接过银钱，笑着目送他离开。

　　简直是昏了头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聂怀桑拿着红发带顿觉烫手，说话不过脑子，当时只想着飘在风里鲜艳夺目的红发带，回过神时已经到自己手上了。

　　算了，就当是买发冠送的吧。郁闷地将发冠和发带放进储物袋，在一路逛的路上又顺手买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戴脸上。

　　别说，这大晚上戴这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一名紫衣的姑娘和白衣道士服的男子不小心撞在一起，两人虽然带着面具但眼神对视下空气中带着甜味的气氛确实藏不住的。

　　又见证了一段佳话呢。聂怀桑抿了抿唇，“上巳节”真是一个不错的节日，算起来今日自己碰到的已经第三对了。所以就是说啊，一见钟情的可能不只有脸，也可能是一次偶然的对视，重要的还是吸引对方的感觉吧。

　　“聂怀桑。”

　　“？”

　　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回头对上一张红黑色狰狞的面容。

　　聂怀桑挑眉，身后的人没吓到他，反而被他的面具吓得大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心下了然。

　　……怎么说呢，真是毫无长进。

　　眼前人愤愤地摘下面具，理直气壮地控诉：“你逛个街居然还随身戴着面具，拜托，认识你的人从个背影就知道是谁了吧，真是多此一举！吓到人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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