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对视,望见彼此眼里未死的山河。”
殖民者的炮声,碾碎港口的月光。
巴黎和会上的举杯碰撞,香槟摇曳在酒杯,连公理都像在演戏。
长衫染了鸦片的灰,枷锁缠着巨龙的泪。
北平,晴,西南风三级,适宜燃烧。
灰蓝学生装的青年们从红楼里涌出来,油印传单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在晨风里簌簌作响。有人把《新青年》卷成筒,塞进对面商铺学徒的手里——那孩子掌心还沾着面粉,却把杂志捂出了汗渍。
家国情怀总是大义,寒天里仍能冻的人冷热不知。
无数双布鞋踏起的烟尘里,有白布条幅在翻飞,像受伤的鹤。
穿旗袍的女人突然踩上黄包车夫的坐垫,她扬起的发梢扫过巡警的铜纽扣,怀里一摞杂志哗啦啦散成白鸽。
穿长衫的青年突然撕碎日语课本,纸页在风中翻飞如丧幡——他的兄长上个月刚在青岛码头,被日本水兵的刺刀挑开了胸膛。
西装革履的外交官们举着香槟,而门外跪着的山东老农,正把血书按在德国卫兵的皮靴下。老农的独子死在即墨,尸体被德国人的铁路枕木压成了三段。
医学院的停尸房里,白布盖住少年胸口的弹孔。英国领事馆的医生在报告上写着:"死者体内取出的弹头型号证明..."——那些铅弹与三年前打进义和团胸膛的,分明是同一批。
子夜的监狱突然响起口琴声,是《马赛曲》的调子。法国看守跟着哼唱时,铁窗里的青年大笑起来:"您可知道,这曲子现在正陪着青岛的中国人挨日本人的鞭子?"
监狱整面墙的"公理",在暗处发芽。
而烧穿长夜的,从来是未冷的心。
多年后史书页,还把这日写。
有人重摊起地图,图上雄鸡的轮廓百年无恙,山河太平。“这海峡……”有青年指尖轻点导航图。
卫星云图上的距离,比当年一艘帆船还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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