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非正式会晤 (2-1)

纽约，联合国总部。

安理会会议厅的穹顶下，美松了松条纹领带，指尖在平板上划动，投影幕布随即亮起，照片上叙利亚北部卫星图的红色标记像未愈的伤疤。

"证据确凿。"他敲了敲面前的麦克风，目光扫过圆桌对面的银发身影，"俄方武装力量正在违反国际人道主义法。"

俄的神色格外沉暗。他面前的文件纹丝未动，只有袖扣随着他抬手调整同传耳机的动作微微反光。"哼。"随即俄语同传声线平稳，"美利坚先生是否忘了展示——"他推过一份档案，"这些'人道主义物资'里夹带的军火清单？"

法轻咳一声，身旁的英在议程表上无意识地画着圈，瓷端起茶杯，小口轻啜。

至于剩下的国家。德看着意转笔，脑子里却是北溪项目；乌的碎发掩住他的左眼，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扫过白俄；芬兰仍旧沉默，胸前的徽章却证明他烙上北约的蓝。

美突然笑起来，白牙闪着咄咄逼人的光："至少我们不像某些人，连民航客机都敢击落。"他故意用指节叩响桌面上印着MH17的文件夹。

"需要我提醒您，"俄的紫眼睛眯成危险的缝，"是谁在委内瑞拉策划了停电事故？"

联敲击木槌的声音像声闷雷，窗外警笛声飘进来，与圆桌上剑拔弩张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美转了转无名指的戒指，硌得他指腹发疼——那下面压着张刚收到的字条：基辅来电，急。

"休会二十分钟。"联闭上蔚蓝的眼睛，宣布。

乌匆匆的走了，俄正在文件边缘画着看似无意义的几何图形，却像是俄乌交战边缘的简化轮廓。那曾经是同一个政权的一部分。

美起身时故意撞翻了俄的水杯，茶渍在俄方提案上洇开，俄纹丝不动，只是用低声说了什么，同传设备忠实地译成英语："纽约的冬天，总让人想起1943年的察里津。"

美的背影在门口僵了一瞬，但转瞬就淹没在蜂拥而上的记者群里。俄摩挲着杯子边缘，看向窗外——

初雪正落在联合国广场的"铸剑为犁"雕塑上，铜像的犁铧覆了层薄霜，在暮色中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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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的纽约，暮色沉沉。

美推门进来时，俄已经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没有伏特加，这倒是罕见。美挑了挑眉，径直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服务生上前，他随口点了杯冰美式，然后陷入沉默。

咖啡厅里只有老式唱片机中的爵士乐，和偶尔传来的杯碟轻碰声。

美盯着窗外的联合国大楼，玻璃幕墙映出两人的倒影——他的金发在昏暗灯光下显得黯淡，而俄的银发则像是蒙了一层霜。

“你的茶凉了。”美突然开口，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俄没有回答，只是端起茶杯，缓缓啜饮一口。紫眸在雾气后微微眯起，像是透过茶水的倒影审视着什么。

服务生送上冰美式，美捏着吸管搅动冰块，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你知道吗？”俄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疲惫，“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这样针锋相对，到底是为了什么。”

美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怎么，俄罗斯也会有‘厌倦冷战’的一天？”

俄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摩挲杯沿。“不，”他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明明比谁都清楚对方的底牌，却还要在全世界面前演戏。”

美沉默片刻，突然仰头灌了一大口咖啡，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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