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雾气氤氲,宋时微突然按着他浸入水中。墨澜序挣扎间触到她腰间玉扣,竟与父亲当年带回的残玉严丝合扣。
“你父亲用命换来的证据,今日才真正用上。”她将染血的布防图铺在水面,“三皇子不过是个傀儡,真正通敌的是...”
帐外忽然传来箭哨声。墨澜序本能地扑倒宋时微,三支毒箭钉入身后屏风。刺客腕间露出半截刺青,正是那日梅林中见过的狼首图腾。
顾清垣破门而入时,墨澜序正将宋时微护在身下。医官手中的药箱砸中刺客后颈,转头却见宋时微握着断箭,在墨澜序后背急速书写。
“东南大营有变。”她蘸血在地图上画圈,“你带虎符去调兵,这里有顾先生。”
墨澜序抓住她手腕:“一起走。”
“我走了,这戏还怎么唱?”宋时微突然笑了,眼尾朱砂痣艳得惊人。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箭疤,将半块玉佩塞进他手中:“三年前你父亲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能托付性命之人。”
玉佩内侧刻着小小的“微”字,正是墨澜序当年在雁门关亲手所刻。他忽然记起昏迷时那个带着药香的怀抱,以及落在眼睑上的温热。
马蹄声逼近时,宋时微推他入密道。墨澜序在黑暗里摸到石壁刻痕,竟是父亲生前最常画的玉簪花纹。最深处藏着封泛黄的信笺,火漆印着墨家军独有的狼烟纹。
“若见此信,吾儿当知宋氏女可信。”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三年前雁门关之约,长公主以心头血立誓,必护墨家血脉不绝。”
密道尽头传来厮杀声。墨澜序握紧银枪冲出时,看见东南天际炸开紫色狼烟——那是宋时微前世教过他的求救信号。
雨越下越大。当他浑身是血杀回大营,正撞见宋时微持剑立于尸山之上。她脚下跪着个黑袍人,面具碎裂后露出半张与三皇子极其相似的脸。
“二皇子安好。”宋时微剑尖挑开那人衣襟,露出心口狼首刺青,“三年前你假死脱身时,可想到今日?”
墨澜序的银枪贯穿二皇子咽喉时,听见宋时微极轻的叹息。她染血的手指拂过他眉骨伤痕:“这次总算赶上了。”
黎明将至,顾清垣默默收拾着染血的银针。药箱底层露出一角明黄绢帛,隐约可见“遗诏”二字。帐外传来脚步声,他将药粉撒入宋时微的药碗,紫色烟雾中浮现出北疆地形图。
墨澜序跪在皇帝帐外复命时,怀里还揣着那封密信。宋时微经过时,裙摆扫过他渗血的指尖。一片碎玉悄悄落入掌心,缠枝纹路正好补全玉佩残缺。
雨停了,围场东隅的白梅林无风自动。谁也没注意,最大的那株梅树下,墨澜序昨夜挖出的铠甲残片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枚青铜钥匙,正静静躺在宋时微妆匣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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