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宫 (2-2)

"看来有人嫌本宫碍眼。"宋时微笑着踩住星象图，"可惜白虎星君昨夜托梦，说他最恨被人利用。"她突然掀开帷幔，露出绑在柱间的雪豹，"监正可认得这畜生胃里的东西？"

老监正瞥见雪豹獠牙上的玉屑，突然口吐黑血。墨澜序捏开他下颚，发现后槽牙藏着毒囊——与围场刺客如出一辙。

宴席大乱时，宋时微拽着墨澜序退入密道。她发间金步摇勾住他护腕，扯落半幅衣袖。狰狞鞭痕暴露在夜明珠下，正是墨澜序前世为她挡廷杖留下的。

"现在可明白了？"宋时微突然将人按在石壁上，"你重生那日我就发现了。"她指尖划过鞭痕，"这道伤该出现在三年后。"

墨澜序喉结滚动："殿下何时..."

"当你把碎玉磨成梅蕊时。"她掏出贴身香囊，倒出细碎的青玉粉末，"墨将军可知，前世你咽气后，我在这香囊里发现了什么？"

暗格弹开的声响中，褪色的婚书飘落在地。墨澜序看见自己熟悉的字迹写着："臣愿以十万兵权，换长乐宫一盏红烛。"

远处传来禁军搜查声，宋时微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唇上："白虎星君可愿与本宫同坠地狱？"

墨澜序握住她染血的手，在婚书背面一笔一画写下新约："不求同生，惟愿共死。"

密道尽头忽现天光，顾清垣举着火把含笑而立。他脚下躺着昏迷的钦天监副使，手中捧着完好无损的星象图："殿下要的'紫微东移'之象，臣已着人刻在观星台了。"

当夜，墨澜序值守藏星阁。铜匙插入锁孔时，他听见机关齿轮转动的声响。阁内星图流转，最终停在宋时微生辰那日。紫微星旁赫然多出颗小星，批注写着：将星护主，山河同寿。

更漏声里，墨澜序摸到暗格中的密匣。匣内除了各皇子命书，还有封未拆的信——信封上父亲的字迹写着"吾儿亲启"。

东方既白时，宋时微在妆匣发现枚带血的铜钱。正面刻着白虎，背面是缠绕的并蒂莲。她突然想起这是北疆的合卺钱，唇角不自觉扬起。

宫墙外，顾清垣将最后一包药粉撒入古井。水面上浮起的紫色纹路，渐渐聚成狼首形状。他对着井中倒影轻笑："好戏才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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