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京城后,两人便各自回了家。
当许清洛刚迈进许府,就瞧见母亲在正堂呆呆的坐着。
许清洛轻声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许母并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张锦帛递给许清洛。
虽然不解,但许清洛还是接下,耐心的看着上面的内容,随后便愣在了原地——这是陛下御笔朱批的御旨,写着征北将军许证道,也就是许清洛的父亲,已经以身殉国。
接着又是写了要给许家很多的安葬费,并且保留了原有的爵位,由许家自行商讨继承事宜。
许证道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许母缓缓开口道:“你在江南的时候,他给你寄回来了这个。”随后许母便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把玉梳。
“他写信说你给他送别时头发绾的不好,他也没想着你会原谅他,但他还是想给你送点什么。”许母说道,“他求了随军的工匠,雕了这把玉梳。北疆那边说是用玉碰头,可以保平安,他希望你以后每天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离别就是这样的,当时在城门的离别也是如此不经心,就像梅花从不和深冬告别,只等落泥后,每个花瓣都雕刻着冬天溃败的指纹。
许将军的葬礼很是隆重,连宫里都来了特使。
但人们看到是许清洛跪在最前列的时候,一旁的人还是说着闲话:“她也能跪在最前面?连父亲死了都是这样冰冷。”
“怪不得许将军说女儿叛逆。”
夏理理很想替许清洛说什么,但看到许清洛跪在灵堂前的身影,夏理理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毕竟她只是夏家的大小姐,说了也没什么人听。
许清洛两个在太学的弟弟也告了假回来,两个弟弟很是懂事,一起帮忙把许父的葬礼料理的井井有条。
“你还恨着他吗?”许母问道。
许清洛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把该做的事做好。
许母刚想进屋时,许清洛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我当然恨他,但我已经原谅他了,他为什么不给我当面原谅他的机会。”
之后百天,许清洛都在府里为许父守孝,两个弟弟早早的回了太学——他们还要去考功名。
因为不怎么出门,许清洛很少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偶尔听夏理理来抱怨说世子最近又缠着她了。
“当时宴会的事,他怎么解释的?”许清洛给夏理理夹了些菜。
“他说是顾尚说的,宴会上来的夏家姑娘他肯定喜欢,然后他们便用一块玉作赌什么的。”夏理理说的时候都很苦恼。
“那拒绝便是了。”许清洛说道,“他若真喜欢你,应当也是尊重你的选择的。”
“我拒绝过了啊,但是他说会等我回心转意的时候。”夏理理咬着筷子说道。
许清洛垂下眼眸,苦笑道:“那就没什么办法了,毕竟那是世子殿下。”
除却夏理理偶尔来蹭一顿饭,许清洛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独自在许府中守孝度过。
时间就这样过了数月,许清洛院中的橘子树结了果又落下,当窗边的叶子叶从枯萎到新芽,又从枝繁叶茂反哺为柑橘树的养料,看着雪花在空中飞舞,从祠堂出来的许清洛接住了京城冬天的新一的雪花——除夕夜又快来到了。
“这次宴会你还要去吗?”许清洛问道。
夏理理摇了摇头:“我不想去,清洛你还要去吗?”
“你不去的话我当然也不去。”许清洛回道。
夏理理在秋千上无聊的晃着腿,呆呆的看着许清洛在院中石桌上插花。
明明是深冬,但院中还有些花尚未凋谢,夏理理下了秋千便去摆弄那几朵花。
“过了年,祈天寺的海棠花就要开了。”夏理理缓缓开口。
许清洛挑了挑眉,但声音还是轻轻的:“要去看看吗?”
“等年后吧,最近身体不大舒服。”夏理理说道,说完便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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