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睡梦正鼾，门外焦急地呼喊声传来。

景林：大阁领，大阁领！明堂失火了！

南宁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只见沈渡匆匆离去的背影。想了一会儿，重新倒下睡去，这是大阁领的职责，与她何关。

清晨，荷清进来伺候南安起身。

荷清：郡主，六娘那儿刚送来消息，西明寺竹林发现一对尸体，尸状极为蹊跷。

南宁：备马！

南宁随手抓了些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边跑边吃来到大门外，翻身上马朝西明寺竹林奔去。

南宁除了有个郡主的名号，她在刑部可也是有官阶的，九品书令史。虽然很小，连管人的权利都没有。

来到西明寺前，已经有刑部和异良人的围守。南宁表明身份进入寺中，见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在验尸。

南宁：六娘！

颜幸：南宁，你终于来了。

南宁：如何？

颜幸：这两具尸体都是心脏被挖，失血而死。女子面部被划，但神态安详。男子尸身完好，皮肤发黑。看划痕和血迹，是死后划得。

南宁：推断出死亡时间了吗？

颜幸：没有，你闻闻。

南宁：怎么有股子香味？

徐想仁：南宁。

南宁：徐大哥，你们调查出什么了？

徐想仁：男子是原工部梁侍郎家嫡出的长子梁尘重，女子平康坊的乐人邝盏心。

颜幸：他中了什么毒？

徐想仁：滴水观音。

南宁：我和六娘去挖掘现场看看。

徐想仁：我派人送你们去。

南宁：不必了，我骑马带六娘去。

南宁：六娘，我们走。

南宁骑马带着颜辛来到竹林，林中有个大坑，坑中还有些金黄色的汁液。

南宁和颜辛仔细地检查了这个大坑。

颜幸：这不是单个作案，挖这么大的坑，还要移尸，就是个强壮的男人也不是易事。

南宁：你闻，这汁水，似乎与尸体上的相同。

南宁：难道凶手就是用这水保存尸体的。

颜幸：坑下泥土边缘松散中心重，坑底泥土凝紧，这是雨后土壤的表现。最近一次下雨是在……

南宁：四月十五。

沈渡：泥土变数多，未必可靠。

南宁从坑里探出脑袋，见沈渡戎装站在坑旁，看来是来了有一会儿。

颜幸：拜见大阁领。在下刑部书吏颜辛。

南宁：大阁领是来查案的？

沈渡：不然呢？

南宁：那你站着干嘛？查呀。

沈渡：查案是靠脑子。

景林：刚问了异良人，坑中大多是尸液，梁邝二人应该是血干得差不多之后，才被运到这里。但这附近没有什么车辙，倒是有不少脚印。

沈渡：这里香客无数，连英王殿下都是常客。看脚印能看出什么？

南宁：西明寺是敕建皇家寺院，全襄安有头有脸的官宦贵人都会来此上香。不如去查查梁尘重有没有什么仇人。

颜幸：南宁，你看这儿。

南宁眼神跟随颜辛的手指看过去，在坑边的一根竹子上有一道泥痕，是溅射状的。

颜幸：这是黄槽竹，雨后一日可长一寸至两寸，溅痕直对尸坑，痕迹下厚上薄，应该是埋尸当日造成的。

南宁赞赏地看着颜辛，随后带着嘲笑看向坑上两人，缓缓吐出一句。

南宁：查案是靠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