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威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五年前我收留你,看出你是个练武的料子,便决心收你为徒,好好传你我伏虎门的武功。我门下弟子众多,除去从最开始就跟着我的大弟子外,我看也就数你的功夫练的最好了,顶多也就有二三个师兄可能同你在伯仲之间,四杰比较特殊,他四人合力,门中除我本人外,无人能敌,可分开就差远了,莫说远不及你大师兄,与你也相去甚远,就说门中,比他四人强的师兄弟们也不少,他们武学天赋不高,我便着重培养他们的默契度。你不一样,你天赋高,棍刀拳掌俱得我真传,飞镖虽不是我门绝技,但行走江湖,若没有远程武功,岂不危险?难不成带火枪?不方便不说,朝廷也不允许。故而每个门派都会一些飞镖、飞刀亦或是飞石之类的武功。而飞镖你亦学得不错,不管是力道还是准头都挺不错的,只是,你有一个说不上是坏习惯的小动作……”
金威看了一眼程有为,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你每次发完飞镖后,发镖的手总是会有轻微的上抬,只因并不影响准头,我也就没有给你指出来了。虽不影响准头,但飞镖击中目标后的角度会有非常细微的变化,如果不对你平时练武多多关注,这个变化哪怕细看都是看不出来的。你说这两个人不是你杀的,那就是有人陷害你,你觉得,有谁能模仿你模仿得这么像呢?而且,这两个人死了大约有三个半时辰到四个时辰,那时你刚放走黄氏母女不久,解药又突然失窃,众人见你不在,便怀疑是你偷了解药,我初时还不信,但你毕竟是做错了事,放走了黄氏母女,如果不给你点教训,我如何服众?故而让你大师兄好好问问你。没想到啊,你还跟那小鬼有所勾结,那时我对你的怀疑又多了几分,但我还没有完全相信,就是你偷了解药,直到有人发现了这两具尸体。程有为!如此铁证之下,你还想继续狡辩吗?”
程有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心中一片混乱,却仍努力保持着镇定。他深知师父金威的洞察力极为敏锐,自己若无确凿的证据反驳,只怕难以洗清嫌疑。他想告诉师父,是有人陷害自己,但陷害他的人心思如此缜密,居然能察觉连他自己都不能察觉的细节,师父说的没错,如此完整的证据链之下,莫说师父不相信自己,就是换做他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也很难相信自己。
程有为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是否都不会相信了,索性也就不解释了。他抬起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决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无力,又似乎在向命运宣战。“既然师父已经认定是我,那我再多说也无济于事。”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透出一股倔强。他虽被鞭打多时,遍体鳞伤,但一来多是外伤,二来他年轻力壮,又练武多年,方才金威说了那么多话,这些时间虽不足以让他恢复完全,但已经能流畅说话了。“师父,请允许我继续叫您师父,弟子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师父也不会相信了,弟子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师父待弟子恩重如山,师父就算取弟子性命,弟子毫无怨言,只是弟子今生不能报师父大恩,愿祈求上苍,保佑师父一生无病无灾,长命百岁。”说完紧闭双眼,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又释然的神情。他能感受到周围空气中的压抑和怀疑,但此刻,他的内心却出奇地平静。他知道,再多的辩解也无法改变师父的判断,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师父的敬重和感激。
金威站在一旁,看着程有为的举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本是怒火中烧,但此刻却被程有为的这番话触动。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有为,你真的不想再解释了吗?”
程有为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摇头:“师父,弟子知道您是明察秋毫之人,只是这次,弟子实在无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弟子只愿师父能再调查一番,或许真相并非如您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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