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罗大纲的三合会旧部与苏三娘的红巾女营来投,太平军声势更盛。夕阳西沉时,何永志率新练的剑手队,配合罗大纲的三合会精锐,一举拿下官村东侧高地。
战后清点伤亡,罗大纲抹去刀上血迹,遥望紫荆山巅的晚霞,忽叹道:“两年多了......自总舵主在梧州殉难,三合会兄弟死的死、散的散。”他转头看向正在包扎伤兵的苏三娘,“若非苏当家当年一力推举,又自请训练女营,哪还有今日这支人马?”
何永志这才知道——原来两年多之前三合会总舵主临终时,本欲传位给苏三娘。她却说:“罗大哥擅统大局,而训练女兵之事,非我不可。”自此,她收起双刀,改执红缨枪,专教女子近身格斗与暗器功夫。
“永志!”罗大纲抹了把脸上的血沫,将酒囊抛来,“你这两年多,武功大进,尤其这落梅剑法,砍清妖脑袋比砍柴还利索!”
校场中央,苏三娘正带女兵们清点缴获的兵器。她红缨枪尖一挑,将柄清军腰刀甩向何永志:“永志,接着!给姑娘们演示下破枪的招式。”
校场中央燃起十几处篝火,新老将士混坐其间。伙头军抬出连夜蒸好的黄糖米糕——这是按客家习俗特制的“同心粄”,每块都印着“太平”二字。
“祭旗是给天父看的,这顿饭是给弟兄们吃的。”冯云山将第一块米糕掰开,一半递给罗大纲,一半塞给苏三娘,“往后同锅吃饭,生死与共。”
篝火旁,何永志接过米糕,发现糕上粘着一片紫荆叶。杨秀清站在火光边缘,似笑非笑道:“这米糕上铺的是紫荆叶,从山上那两棵老紫荆树采的。怕你吃不惯这清苦味,特意多加了勺黄糖。”
何永志指尖轻捻叶片,嫩叶的涩味混着黄糖的焦香萦绕鼻尖。他忽然想起师父住所处的那株野梅——也是这般先苦后回甘。
“紫荆叶...”他抬头望向南坡方向,“原来那两棵树,就是紫荆?”
冯云山闻言转身,正要继续追问,洪秀全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断剑上,他白天听完何永志讲述家世,又见何永志身手不凡,起了爱才之心,问道:“令尊既是虎门销烟的义士,又开设武馆,想必你自幼习武?”
何永志抱拳:“先父早逝,我只学了扎马站桩的皮毛。后来师兄代师授艺,教了些拳脚刀棍功夫。”他轻抚腰间断剑,“至于这柄剑......”
他略一迟疑,继续道:“是这两年在这山中——北麓有片野梅林,师父就在那里。安葬师父那日,我头一次走南坡下山......”
帐中烛火忽地一跳,映得他眼中微光闪烁:“山道转弯处,两棵…应该就是杨军师方才提到的紫荆树,缠生在一起,花开得正盛。”
冯云山闻言轻笑:“南坡那对‘兄弟树’,会众都说是天父显圣的征兆。”
杨秀清青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听闻隐士多奇技...不知可否让我等开眼?”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炭火烧伤的疤痕。
何永志本想说师父是因四肢瘫痪才困居山中,算不得什么隐士。但转念一想——人都死了,又确实与世隔绝了半辈子,何必较这个真?
何永志站了起来,剑光乍起。帐外三丈处的旗杆绳索应声而断,黄旗飘落时,何永志的断剑已回鞘。石达开挑眉:“当真好剑法!这是什么剑法?这招又叫做什么?”
何永志道:“此乃‘落梅十一剑’,这是第三式,‘雪中傲骨’。”
帐外黄旗尚未落地,洪秀全已抚掌而笑:“好一个‘雪中傲骨’!”他指尖轻点案上何永志抄录的《原道醒世训》,“云山说你连‘天父’二字都写得方正——在这帮粗人里已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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