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生惊叹道:“永志,你怎来得这般快?我算着最快也要二十日,若遇风雨耽搁,月余也是常事。这才十七日...”
何永志将水囊递给几位师兄,解释道:“多亏漕帮弟兄。送信时海路顺风六日抵沪,上岸后快马加鞭两日六百里。我返程时长江顺流,一日半便到入海口,虽遇逆风,漕帮的船把式了得,七日便到虎门。今晨辰时刚靠岸。”
梁坤起身抱拳道:“今日若非何大侠及时赶到,我等都要命丧金威刀下。”
何永志连忙还礼:“梁师傅言重。一来金威与我血海深仇,二来四位师兄在此,三来久闻铁桥三侠义薄云天。今日之事,理所应当。”
陈铁山踢了踢地上重伤的伏虎四杰:“这些杂碎怎么处置?”
“随梁师傅发落。”何永志瞥了眼地上众人,“方才追击金威时,他们使长棍,我随手一招未及要害。那两个使刀的就没这么走运了。”
“金威如今丧家之犬,官府不容,弟子尽丧,已是穷途末路。”李铁和擦着雁翎刀感叹,“早听韩师弟说你武功大进,不想竟至如此境界...”
“也是命运使然,我大难不死,又得奇遇……”何永志话锋一转,“明日,就在伏虎门对门,重开云武堂。”
韩长生皱眉:“好个贴脸开大!可那是刘记绸缎庄...”
“买下来。”何永志斩钉截铁,随即摸了摸空瘪的荷包,“不过我囊中羞涩...”
梁坤朗声大笑:“这银子,我洪拳馆出了!”
翌日清晨,梁坤便带着银票来到刘记绸缎庄。那掌柜本就生意惨淡,见有人高价收购,乐得拱手相让。不过三日,崭新的“云武堂”匾额便高悬门楣,正对着伏虎门大门,引得广州城百姓议论纷纷。
“这云武堂什么来头?竟敢在伏虎门对面开馆?”
“听说昨日洪拳馆一战,金威都被打得落荒而逃...”
“你们不知道了吧?”一个剃头老汉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那金威原先就是云武堂的,偷学了武功,又欺师灭祖,自己建了伏虎门...”
“胡说!”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插嘴,“明明是正经拜师学的艺,后来...”
“嘘!”老汉急忙制止,“这话可不敢乱说,十三年前官府可是...”
伏虎门内早已人去楼空,只剩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守着空荡荡的院落。洪拳馆将重伤的伏虎四杰押送官府后,便不再过问其生死。
半月之间,云武堂重开的消息传遍岭南。各路武林人士纷纷前来道贺:
漕帮船老大亲自带着二十名弟兄,抬着“义薄云天”的金匾而来;南少林俗家弟子送来十八般兵器;广州镖局总镖头奉上百年老参洪拳馆的贺礼最是特别——梁坤命人将伏虎门当年的“广州第一”匾额劈了,重新打磨成一块“武德长存”的牌匾……
何永志借此机会,暗中联络广东三合会各部,传达了罗大纲的密令。
临行前夕,何永志将韩长生唤至后院:
“韩师兄,我明日便要返程复命。这云武堂掌门之位...”
韩长生连连摆手:“论资历当属李师兄,论武功当推王师兄,我...”
何永志按住韩长生的肩膀,沉声道:“若非师兄这些年四处奔走,哪来今日云武堂重聚?这掌门之位,非你莫属。”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切记,莫要让官府知晓云武堂与太平天国的关系。若有人问起...”
韩长生会意,接口道:“就说你是江湖游侠,与太平军毫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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