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氏族 (2-1)

两人回到车上，斐杰文在后座大声地为车夫指路。天头不早了，街上弥散着从各家各户传来的饭菜的香甜气息。

世才（2）：“我们去哪？”

世才问。

斐杰文：“我以为你的两只耳朵还健在。”

斐杰文挖苦道。

斐杰文：“海德夫人说了，让我给你找个住处。我想，你也只能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世才（2）：“你们？还有别人？”

世才对任何人的嘲讽都表现得毫不经心，这让他看起来有些软弱——亦或是讨人喜欢。

斐杰文：“当然了。她叫维柯丝。”

马车转过急弯，来到一个孤零零的院落。门前挂着两只点亮了的吊灯，在金黄的灯光之间，世才看到一个体格娇小的女性伫立在门前。她朝院门张望着，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归来。

斐杰文：“维柯丝!”

想不到斐杰文也会有这么温柔的语气。

斐杰文：“抱歉，我回来晚了，快进屋吧。”

维柯丝：“斐杰文，你没说过今天会有客人。”

走到近前，世才看清她如人偶般精致无瑕的面庞，和她那一头如森林般葱郁的墨绿色长发。嗯，她的双眼也是翠绿如玉，比任何人的都多了几分灵动与活跃。

斐杰文：“这是潘固来的信使。”

斐杰文说着，揽她一肩入怀，朝着屋内走去。

斐杰文：“海德夫人让我照顾他几天。所以我把他带回到这儿……”

世才（2）：“我是潘固的陈世才。”

世才赶忙自我介绍道。

维柯丝：“当然，黎明界欢迎每一个从潘固来的客人，同样也包括你，世才。”

维柯丝的声音如同小溪流水般轻柔。

斐杰文：“他有通行证。”

世才听见斐杰文低语道。

维柯丝：“尊贵的客人，请您到客厅坐坐，我马上端饭菜过来。”

维柯丝说着，用双手拉开一只靠背比她还高的木椅，随后脚步轻快地走进了厨房。

世才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有些无地自容。世才不习惯在别人家做客，更不习惯让别人为他服务，这两者都会让他心存愧疚。但他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坐下，因为他对厨房里的任何东西都一窍不通。

车夫又给马喂了两把草料，然后驱车离开了，大概是去镇上的某间酒馆过夜。

斐杰文：“你觉得她怎么样？”

世才正专心看着窗外，耳边却传来斐杰文的声音。

世才（2）：“很……漂亮。”

世才被这突然的问题惊得不知所措，随便回答了一个词。

斐杰文：“真是浅薄。”

斐杰文似乎很不满意。

斐杰文：“你们这些人类都一个样，永远也学不会用大脑思考问题，而不是用情感。”

世才（2）：“如果你要我说更深层次的感觉。”

世才顿了顿，大胆猜测道。

世才（2）：“她经历过很不幸的事儿，对不对？”

斐杰文：“见鬼。”

斐杰文闻言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讶异的神色，她身后的椅子险些后翻倒地。

斐杰文：“你是个术士？真是深藏不露。”

世才（2）：“你想多了，我不是什么术士。”

世才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世才（2）：“这么看来，我猜对了？……等会儿，你刚才说，‘你们人类’？”

斐杰文：“你是说，咱们两个在一块儿待了半天，你连我是什么人种都不知道？!”

斐杰文愈发不可思议。

世才（2）：“你们不是人？那你们是什么东西？妖怪吗？”

世才如临大敌。他站起身正对着斐杰文，却背着一只手去摸餐桌上的水果刀。

斐杰文：“你说话真他娘难听。”

斐杰文气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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