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卷起枯叶,林盛楠缩在图书馆的角落,笔尖在物理习题册上洇出墨点。薄荷糖的气息突然漫过来时,她下意识绷紧脊背——潭拓的黑色卫衣擦过她椅背,银耳钉在日光灯下晃出一道冷光。
“第三题受力分析画错了。”他抽走她的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出流畅的弧线。他的小指戴着枚素银尾戒,内侧刻着模糊的字母“T”。
林盛楠盯着他耳骨上的银光:“这个耳钉……对你很重要吗?”
潭拓的笔尖突然顿住。窗外的云层裂开缝隙,阳光斜斜照在他侧脸,将那道总是玩世不恭的笑痕照得透明。
“我姐的遗物。”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自杀那天,我亲手从她耳朵上摘下来的。”
自动铅笔“啪”地折断。林盛楠看见他指节泛白,物理公式在纸上晕成墨团。他的影子爬上她颤抖的手背,像道永远跨不过的沟壑。
体育馆突然传来喧哗。余米粒拉着顾言闯进来,双颊绯红:“盛楠!陈羽坛要参加职业队选拔赛了!”
林盛楠转头时,潭拓已经戴上耳机。他耳钉上的反光刺痛她的眼睛,就像他总在提及过往时骤然筑起的高墙。
选拔赛当天,陈羽坛的旧伤疤在激烈对抗中开裂。当余米粒冲进球场时,顾言攥着医药箱的手指关节发白。林盛楠看见潭拓站在看台最高处,对着手机怒吼:“我说过不打职业!别拿我姐的事威胁我!”
暴雨倾盆而下。林盛楠在器材室找到潭拓时,他正对着破碎的手机屏幕发呆。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银色耳钉上,折射出支离破碎的光。
“十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他突然说,“我姐是为了保护我才冲上马路。”
林盛楠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耳钉。他猛地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发疼:“靠近我的人都会不幸,你还要继续吗?”
窗外惊雷炸响,照出他眼底翻涌的黑暗。林盛楠想起顾言烧掉素描本那晚,灰烬中一闪而过的银色——原来有些爱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照亮深渊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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