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79 白月光苏鹅皇 (2-1)

　　姜媪笑着守门去了，门外边有次等婢女提了茶壶和小坐凳给她在廊下布置，廊下视野开阔，她在那一坐，任何地方来人都能看见。

　　彻底没人打扰了。

朱氏：你一定好奇苏氏这个人，想要了解她与魏家的渊源吧，其实也没什么忌讳之处，直白些说，她不过是在魏家强盛之时贴上来，而又在魏家落败之时，弃我们而去罢了。

朱氏：苏氏在魏并不是多顶级的世家，真论起来不过是三流罢了，那点身份还是靠着跟老夫人拉关系得来的。

朱氏：老夫人身份可不普通，她出身皇室，乃是中山国高阳公主之女，得封翁主，在闺中时就有聪慧能干。后来二郎祖父抵御匈奴有功，她这才下嫁到了魏家。

　　说这儿，她罕见地露出一丝自得。可见婆媳问题再大，但对于婆婆的出身和智慧，她还是崇拜的。

　　感情很直白了。

朱氏：身为皇室中人，老夫人的身份在魏地是最高的，每日来求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苏家在里面完全不起眼，并没有得到另眼相看。

朱氏：但苏氏有个好女儿，苏娥皇年少时就有魏地第一美人之称，长相极其出色，心机手段也不缺，难得的是仪态，天生就有一股从容华美之风。

朱氏：这么出色的孩子，带出去交游，谁都说不出什么，慢慢的我和你祖母就很喜欢她。后来，她就认识了二郎。二郎小她几岁，小时候被宠得无法无天，是个“小霸王”，但并不排斥苏娥皇接近，在她面前也总要乖一点，肯叫一声阿姊。

　　苟黛点点头。

　　无论苏家让女儿接近魏劭的目的是否纯粹，但无法否认的一点就是，苏娥皇确实很优秀。

　　她和魏劭青梅竹马，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未来两家十有八九会结亲，二人未必不是一段良缘。

　　姑妈后面的话也证实了这个猜测。

朱氏：我那时想的简单，想着夫君精明能干，大郎也颇有才干，是上下交口称赞的少主，魏家并不需要给幼子找个背景过分强劲的妻族，又想着以二郎那个性子，有个人能管住他也行，便放任了他们来往。

　　谁知道——

朱氏：谁知道，陇州李阀不断东进，魏乔两家约好共同出兵阻击，我们按照约定派兵诱敌了，说好在后策应的乔氏却按兵不动，坐视我们魏军全军覆没，夫君没了，大郎断后，拼死送出二郎，也没了......

　　朱氏哽咽，再一次落下泪来。

朱氏：这天，塌了。

　　苟黛默默地握住她的手。

　　朱氏闭上眼，强忍着不让更多眼泪流下，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朱氏：我是个没用的人，初闻噩耗便病倒了，整日浑浑噩噩，你祖母也是，直接一病不起。苏娥皇就在这个时候住进了魏家，帮忙处理家事，代替我们照顾二郎。

　　她双眼通红，反握住苟黛的手，握得紧紧的，像是在寻求理解。

朱氏：楚玉，你知道吗？我那时是真的感激她，心想这样有情有义的好孩子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站出来，真的，只要她愿意，我日后必定待她很好，我真的那么想的！

郑楚玉：嗯嗯，我懂，姑母，我明白。这世上，人最喜欢做的是落井下石和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最少，能遇到一个是福气，是我我也会抓紧她，我不会瞎想的。

　　顺顺胸口，帮她把这股激动劲捋下去。

　　朱氏慢慢平复下来，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

朱氏：那段时间真苦，魏家顷刻之间失去两根顶梁柱，立时风雨飘摇起来，往常宾客盈门的，瞬间变得门可罗雀。我们要稳住局势，需要寻找新的盟友，可是没有人肯伸出援手，就是这个爵位也有被收回的危机。

朱氏：老夫人拖着病体四处奔走，还要顾着军中，稳定人心，而我着实没用，连床都起不来，所以苏娥皇肯在那时候冒着风险来搭把手，这份情，我是认的。我们都想好了，孩子们年纪也不大，等这段日子撑过去，正好给他们办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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