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乔姐妹反目,分道扬镳,这本就是苟黛和公孙羊最初的计划,如今成为现实,也没什么好感叹的。
苟黛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生活上。
乔氏倒下后,朱氏很开心地去了一趟城外的巫庙,花了大价钱让大巫为逝者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安魂法事。
回来后,她亲自拿了布巾,将藏在内室的香案牌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擦了一遍。
过后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后乐呵呵,精神状态明显比前几年好多了。再提起亡夫和英年早逝的大儿,嘴里说的也是期盼他们早日转世投胎,来世去个好人家之类的了。
苟黛确定她这是放过了自己。
转头再看魏劭......君侯好似没有太大变化。
天气渐冷,大雪落下,很快一年就过去了。
除夕那晚,整个燕郡都在下雪,北风呼啸,冷极了。
一家人都裹着厚厚的皮裘,一起去徐夫人那守夜。
房间里很暖和,魏铮举着拨浪鼓到处窜,累了就窝到朱氏怀里。
他们也没敢通宵,过了戌时,朱氏先带孩子回去睡了。
苟黛和魏劭又陪了老太太一会儿,伺候人睡下,他们才走。不过并没有回西院,而是去了祠堂。
第一次来祠堂的时候是确定婚事时,当时的苟黛对这个世界报以极大的不信任,时刻如惊弓之鸟,堂前吹的风都以为是鬼。
现在,她却能平静地站在门外,送魏劭进去换灯油。
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再看时也没有了恐惧,她感觉到的是另外一种超越于生死之上的,沉重的力量。
魏劭在里面待了很久,出来后,院子里的雪已经能没过脚背了。
他把身上厚厚的熊毛的大氅解了下来,给她裹上。
“我们回吧。”
苟黛点头。
然后就看到他蹲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肩。
苟黛趴了上去。
魏劭背着她,趟过满地的雪,一步步走回了西院。
清洗一番,躺到床上时已经接近凌晨了,窗前放的滴水更漏都冻住了。
拥着暖和的被褥,都快要睡着了,突然听到魏劭含糊不清的声音。
“刚才梦到了父亲和阿兄。”
苟黛睁开眼,翻身面向他。
“你刚才睡着了?”她问。
魏劭“唔”了声,解释道:“像是刚闭上眼,下一刻就醒了,但我梦到父亲说了好多话,还有阿兄......”
他闭上眼睛,声音小得几乎要听不清了。
“父亲叫我要孝顺母亲和祖母,要守住魏家,阿兄让我照顾好自己。”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嗯,可是我感觉他们在跟我告别。”
苟黛沉默,不知道说什么。
这世上有没有滞留世间久久徘徊的亡魂?谁也不知道。
姑母朱氏每天都给牌位烧香,将大部分精神都寄托在上面,她偶尔也说梦到了丈夫和儿子,可每次听到她说那样的话,都觉得悲伤,因为姑母并没有因为那些梦得到任何心灵上的安宁。
能让心灵安宁的只有大仇得报。
苟黛其实是希望魏劭能彻底放下的,他真的太累了。心里叹息着,她握住他的手。
“那你也跟过去告个别吧,放过自己,抬头向前看。”
魏劭挪过来抱她。
“我会的。”
很快,苟黛又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被魏劭推醒。
“父亲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你想当皇后吗?”
苟黛的瞌睡一下子没有了,脑子像浸泡过冷水,凉飕飕的。
“不太想。”
魏劭扭眼瞅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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