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天蓝海静,时常可以看到鲲成群结队地飞出海面。
听妈妈说,我出生的那天所有鲲飞出海面,围着岛上最高的山飞了一圈又一圈,就连罕见的大金鱼也越出海面。
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遥鲲。
我在圣岛生活得很快乐。幼时和好朋友戏水,玩累了躺在草地上就慢慢睡去;少时和好朋友踏遍水母,倦了就在大乌龟上感受凉风;如今和好朋友掀翻贝壳,趁着泉水喷发乘上遥鲲,触摸天空。
那些美好已逝,留下的只有记忆。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红石侵袭了云野,圣岛变得不再平静:整齐排列的房屋变成了废墟,人们蜷缩在山洞中,遥鲲不见,希望不显。曾经的那些美好似乎只是一场幻梦,现在回忆起来,是那么遥远且不真实。
暗黑的地洞仅靠昏暗的火光温暖。人们围着篝火挤成一团。年轻人外出寻找柴火和食物,年长者在洞内提防那些被红石感染的螃蟹,妇女照顾伤者,孩童沉默不语。
那日,轮到我和同伴们外出寻找食物。在分叉路口,我们各执一词,选择了各自的路径。漫长的走行中,周围的树木似乎也变得相似,天空也逐渐变得低沉。我倍感不安,恐惧开始弥漫在我的心头。
灰蒙蒙的天空被一线红色撕裂出缺口,巨大的碰撞声和水晶破裂的声响在耳畔炸裂,我拔腿狂奔,却被树枝绊倒,红石在空中乱飞,脑子一痛,我的意识在瞬间消失。
我出生在一个部落,云黑天红,经常受到红石侵袭。
听部族的人说,我出生那天所有冥龙俯首,警戒在暴风眼周围,那一天难得没有红石砸落。
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冥主。
我跟着父母学习如何在红石中生存下来,学习如何保护族人,寻找红石降临的规律……
我曾听被父母救起的旅人说外面的世界,各有各的美好,这勾起我对外面的向往。但我不得不在这里,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那天,红石过后,我照旧带着族人巡视。在暴风眼口,我看到一抹金色。走近,是一个女孩子,年龄同我一般,发梢和发尾泛着金色,浓密的睫毛轻颤,面色有些灰白。我带着她回了部落。
经过几天照料,她醒过来了。她很热情,对我这种陌生人没有防备。她同我讲她生活的地方,她的快乐和美好。这重新勾起我想逃离这里的欲望,但我深知,我不能。我的背上是整个部落。
她说她迷路了,不知怎的就来到这里。在父母打探到她住处之前,她不得不留下。她有时会跟着我们去巡逻,有时也会待在家里等着我们回来。难得平静的傍晚,遥鲲会在院中起舞,我和族人坐在一旁。有时看着她翩翩起舞,我会出神。有时我们巡逻回来,她会端着她自己做的食物迎出来,笑脸灿烂。
她正义善良,又温柔,与部落里的女孩子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我终是回到了村庄。
冥主一路护送我回到圣岛,我跟他挥手告别。看着他远去,我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冲他大喊:
遥鲲:我们还会见面吗?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没有说话,停了几秒后又朝前走去。
那段在伊甸的时光宛若石子投湖,沉入湖底渐趋平静。红石来的频率慢慢少了,族人也拥有了些对待红石的经验。一切貌似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过了几个月,我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我很久没有见到我的伙伴——书虫。她以前总喜欢跟我黏在一起,不可能几个月不理我。而且村上有些女孩子也不见了。我想弄明白为什么,却没有一点头绪。
直到那天,村长叫我们家去他家吃饭。去的路上,家人不太开心,却又什么都不说,丢了魂般。妈妈在进村长家前狠狠抱住我,似要将我揉进骨子里;爸爸背过身去,似乎在擦着什么,久久没有转过身来。
不就是吃顿饭嘛,至于这样吗?搞的好像以后就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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