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第一章 初见

九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进来，在许杳的课桌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她低头整理着手中的英语作业本，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边缘，仿佛在与每一页纸对话。

“许杳，帮我把二班的作业送过去吧。”英语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我待会要去开会。”

“好的，李老师。”许杳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一摞作业本抱在胸前。她的目光扫过最上面那本作业的封面，上面工整地写着“高二（2）班”。

走廊里回荡着课间的喧闹声，许杳抱着作业本，小心翼翼地避开打闹的学生们。二班在一楼最东边，她记得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枝叶几乎要探进教室的窗户。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像是散落了一地的金子。

推开二班的后门，许杳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靠窗的座位吸引。那里坐着一个男生，他正低着头写着什么，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他清瘦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书写的动作轻轻颤动。

许杳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

“同学，作业放在这里就行。”前排的女生指了指讲台。许杳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走过去放下作业本。转身离开时，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男生依然专注地写着什么，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他的校服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许杳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的运动手表，表带有些磨损，却显得格外有质感。

“贺云斐，物理作业借我抄一下！”后排突然传来一个男生的喊声。

原来他叫贺云斐。许杳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像是要把这三个字刻进记忆里。她快步走出教室，却在门口差点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许杳下意识道歉，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是贺云斐，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看样子是要去接水。

“没事。”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许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阳光的气息，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擦肩而过的瞬间，许杳感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她快步走回教室，却在走廊的拐角处停下，靠在墙上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像是要冲破胸膛。

回到教室后，许杳翻开英语笔记本，在空白处写下今天的日期，又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云朵。她想起贺云斐低头写字时的样子，想起他手腕上那块旧手表，想起他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睫毛。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许杳托着下巴，看着笔记本上的云朵发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平凡的课间，这个偶然的相遇，会在她的青春里掀起怎样的波澜。

就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最终会扩散成怎样的形状，此刻的她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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