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呼吸化为债据（1） (2-2)

当晚，严浩翔在办公室反复观看监控录像。画面里贺峻霖凌晨三点在便利店整理货架，清晨六点穿着玩偶服在广场发传单，正午时分又出现在海鲜市场搬运泡沫箱。有次被冰块滑倒，整个人摔进污水里，却只是抹了把脸继续干活。

"严总，这是从医院调取的记录。"助理推门进来，"贺女士的肾移植术后抗排异治疗，每月费用正好两万。"

鼠标在"亲属关系"那栏停顿。严浩翔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贺峻霖接到电话后惨白的脸色。当时他说母亲只是感冒，可第二天就在练习时晕倒，送去医院才查出尿毒症。

雨点突然砸在落地窗上。严浩翔抓起车钥匙冲进雨幕，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细节在脑中呼啸——贺峻霖消失前一个月，总偷偷把公司盒饭里的肉菜装进保温桶；他们共用的储物柜里出现过当票；某个暴雨夜他在楼道听见贺峻霖哭着说"求您别去找浩翔，钱我会想办法"。

急刹车声刺破雨夜。严浩翔看着302室亮起的暖光，副驾驶座上放着当年他们一起写的曲谱。那时贺峻霖在歌词本上画了两个小人，歪歪扭扭写着"要永远站在翔哥左边，因为这里离心跳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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