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第一次见到玄渊神君失控的模样,是在月圆之夜**。
琉璃灯盏被掀翻在地,星砂凝成的灯油在地面蜿蜒成银河。玄渊倚在寒玉榻上,霜雪顺着他的指尖爬上眉梢,因果律金纹在冰层下忽明忽暗。云灼攥着织梦术玉简闯进来时,正撞见他捏碎第十三个星砂棋子。
"出去。"
裹着冰碴的警告让云灼打了个寒颤,但她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神君手腕新添的伤口正渗出淡金色的血,那是他在用疼痛保持清醒。
"您说过我是药。"云灼的狐尾缠住即将闭合的殿门,星火琉璃尾扫过满地冰霜,"朔月未至,但寒毒提前发作了对吗?"
玄渊突然掐住她脖颈,冰霜顺着他的掌心蔓延。云灼在窒息中看见他眼底翻涌的猩红,那是被压制的狰兽凶性。她颤抖着划破心口,三滴心头血顺着银锁没入他腕间伤口。
寒冰消融的轻响中,云灼被按倒在寒玉榻上。玄渊的银发垂落她颈侧,喉间滚动的喘息混着血腥气:"你可知献祭心头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云灼的指尖触到他心口旧疤,"我能听见您的心跳。"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琉璃瓦。云灼的星火琉璃尾自发缠上神君腰身,尾尖星砂与因果律金纹交相辉映。玄渊忽然咬破她耳尖,将一缕金纹渡入她妖丹:"记住这个气息,以后在织梦术里......"
话音戛然而止,云灼发觉周遭景象扭曲。再睁眼时,她站在开满血色曼陀罗的荒原上,少年神君正在剜心。这个认知让她肝胆俱裂——是溯光珠带着她闯入了玄渊的记忆。
"别看。"温凉手掌遮住她双眼,成年后的玄渊自背后拥住她。记忆幻境开始崩塌,云灼却抓住他手腕:"万年前您用半颗心封印的,根本不是狰兽对不对?"
暴雨声重新涌入耳膜,现实中的玄渊正用星砂为她愈合心口伤痕。云灼突然发现他眼尾泛红,比记忆里的少年神君多了分妖异的破碎感。殿外传来仙侍通报:"赤焰公主送来九转还魂丹,说是能缓解寒毒......"
"扔了。"玄渊将云灼裹进自己的鹤氅,指尖燃起星火煨热百花蜜,"赤焰尾的丹药,不及你一滴血。"
云灼捧着玉盏的手一颤,蜜汁溅在神君锁骨。她下意识舔去那滴金琥珀色的液体,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闷哼。玄渊突然将她压回榻上,星火琉璃尾扫落的帐幔如同燃烧的晚霞。
"小狐狸。"他摩挲着她颈间银锁,锁链上的命理纹路正与她的妖纹共鸣,"你方才在记忆里看到的......"
震耳欲聋的雷鸣吞没了后半句话。云灼在电光中看见窗外盘旋的赤焰尾,那些火焰正凝成窥视的瞳仁。玄渊冷笑一声,挥手布下星砂结界,暴雨瞬间化作纷扬的杏花。
"继续学织梦术。"他将云灼困在臂弯与矮案之间,气息拂过她颤动的狐耳,"今夜教你编织欢喜梦。"
云灼的指尖点在神君眉心,星砂随着她的呼吸勾勒出梦境。她看见少年玄渊在月下酿酒,看见他抱着受伤的白狐穿过暴雪,看见无数个轮回里他独坐星砂殿擦拭银锁——每把锁都刻着相同的妖纹。
"这些是......"
"是你。"玄渊突然咬住她作乱的指尖,星火琉璃尾瞬间燃遍全身,"三百次轮回,我都在等你吞下溯光珠的瞬间。"
杏花雨穿过结界落在云灼眼睫,她突然读懂了神君眼底的偏执。当第一个真正的吻落在星火妖纹上时,赤焰公主的窥视瞳在窗外爆裂成烟火。云灼不知道,此刻她编织的梦境正化作实体——因果律金纹在天际绽开千里,宣告着既定命轨的彻底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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