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尾在喉间打了个颤,慌忙低头时,发丝扫过发红的眼角。碗里的白米饭突然模糊成一片,他想起上周顾江彻夜未归时,自己在客厅等到凌晨三点。
“要你管?”瓷勺重重磕在汤碗边缘,溅出的热汤烫红他虎口,“管好你自己!吃完把衣服洗了,把我房间收拾干净。”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防盗门“砰”的合拢声里,窗外的暮色渗进厨房,把番茄炒蛋的暖黄染成冷褐。洗衣机的嗡鸣从阳台传来。
仝睿柃推开顾江房间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杂乱让他指尖微顿。深灰沙发上堆着皱巴巴的卫衣,地板缝隙里嵌着烟头,易拉罐和薯片袋零散滚在床脚。他垂眸叹了口气,习惯性抄起墙角的扫帚——塑料扫帚划过地面时,扬起细微的灰尘,在斜照的阳光里浮沉。
半小时后,他额角的汗珠顺着白皙又带着些细纹的脸颊滑进衣领,指尖捏着湿毛巾的指节泛出淡红。
原本堆成小山的脏衣服被归进洗衣篮,地板露出浅灰纹路,床头的烟灰缸里只躺着两枚新掐灭的烟头。他直起腰时,后腰传来隐约的酸意,却在瞥见窗台上重新摆回原位的薄荷盆栽时,忽然弯了唇角。
那抹笑从眼角漫开,唇角梨涡轻旋,连带着睫毛下的阴影都染了温软。他抬手用袖口蹭去额角的汗,指腹摩挲着扫帚柄上被磨出的包浆,忽然觉得胸腔里闷闷的浊气都随着扬起的尘埃散了个干净。窗外的风卷着槐花香扑进来,掠过他微湿的发梢,在整洁的房间里荡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仝睿柃想洗被单,攥着被子角的手指骤然收紧,浅灰被套从掌心滑落时,那声"啪嗒"像颗冰珠砸进心口。蹲下身时,膝盖磕在床沿的钝痛都被指尖触到手机外壳的凉意盖过——锁屏壁纸是顾江5年前在海边拍的夕阳,浪潮漫过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下意识的划开页面,没有密码,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消息页面而这消息像把细刀剜进眼底。"江哥哥,我好想你啊,好想要你疼疼我,明天晚上过来好不好?老地方等你"消息刺得他眼眶发烫,后槽牙无意识咬住下唇,咸涩混着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好想吃汉堡,喝可乐”后面还配了个哭唧唧小猫的表情包,仝睿柃看见自己映在屏保上的倒影——睫毛在颤抖。
顾江回复着“好,宝贝,明天晚上我来找你,给你带好吃的”。仝睿柃看了外卖记录,经常会有外卖员送汉堡可乐去一个地址。
他数着消息发送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正是昨夜他给顾江熬姜茶的时刻。指腹划过屏幕时,屏幕映出他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像攥着团揉皱的废纸,而废纸里裹着的,是5年前婚礼上顾江在誓词里说的"永不相负"。
窗外的槐树叶突然沙沙作响,阴影爬过他颤抖的手腕。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像被踩断的琴弦。
夜晚,我坐在床上发愣,我看了那人的朋友圈,是个年轻好看的男生,爱吃在我眼里不怎么健康的食品,看到老公经常给他点汉堡可乐,我想哭,想喊,想发疯,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已经30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懂得怎么隐藏我的情绪,就这样我在床边坐了一夜。
门板被拍得震响时,我正把冰凉的掌心按在眼皮上。顾江的皱眉落进视线里,像片阴影盖在我熬红的眼眶上,他皮鞋尖碾过门槛的灰,开口便是"怎么还不去做早饭?"——他没看见我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眼下的乌青。
"我想吃汉堡可乐。"这话堵在喉咙里太久,说出来时带着隔夜的沙哑。他挑眉的瞬间,我忽然想起昨夜那男孩朋友圈里,顾江给"想喝冰阔落"的评论点了赞。
可此刻他却拧着眉骂我"有病",指节敲着门框说"年纪这么大了吃什么汉堡?",声音里的不耐像块冰,把我到嘴边的"你怎么总给别人点"冻成了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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