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转凉,天空落下透明雪花,没多久就覆盖整个地面。
张大侠踢着路边的石子,运动鞋底与柏油路摩擦出沙沙声响。他忽然转身,露出两颗标志性的虎牙:"仝哥!我昨天和我妈视频,他主动道歉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她服软,我也心软了,也道歉了。"少年的声音突然发闷,伸手抹了把脸,"我明天就要回家了,我舍不得你。"
仝睿柃脚步微顿,这两个月里,这人帮老太太抢过偷钱包的贼,暴雨天背老人过马路,甚至为救被困猫咪爬上六层阳台——那些曾以为是玩笑的豪言壮语,都被他用行动写成了现实。
"那你不留在这闯荡了?大侠不做了?"仝睿柃踢开脚边的易拉罐,金属撞击声在寂静街道上回荡。
他深知,有相遇,就有别离,这是迟早的事,就算再不愿分开,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只能迫使自己接受。
人,本来就是一个人生,一个人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大侠道:"大侠本就遨游四海,"他转身倒退着走,"但大侠也会累的,我要先回家教我爸练太极,再带老妈去爬华山!说不定哪天,你们还能在新闻上看见'张大侠'行侠仗义的事迹!"
晚风掀起少年泛白的T恤衣角,仝睿柃望着那张熟悉的笑脸,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原来所谓江湖,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远方,而是带着赤子之心,把善意种在走过的每一寸土地。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张大侠的肩膀,在对方"痛痛痛"的哀嚎中,轻声说:"等你成了真正的大侠,可别忘了给哥哥寄喜糖。"
巷口忽明忽暗的路灯下,10个黑影如鬼魅般逼近。仝睿柃感觉后背渗出冷汗,月光映着为首瘦子脸上狰狞的刀疤,正是两个月前在酒吧闹事的那伙人。
对方甩出张皱巴巴的照片,指尖重重戳在他脸上:"终于是等到你出来了小子,我可是看到你的脸才决定接这单的,要不是你,我们大哥就不会死!"
张大侠突然跨步挡在仝睿柃身前,外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将仝睿柃往身后推了推,另一只手摸出兜里的手机:"我数三个数,不滚就等着蹲局子!"话音未落,瘦子突然甩出匕首,寒光擦着张大侠耳际划过,在墙面上迸出火星。
"不知死活的东西!"瘦子狞笑一声,身后几人立刻呈扇形包抄上来。金属棍棒敲击地面的声响,混着窸窸窣的脚步声,在狭窄巷道里织成死亡的网。
仝睿柃背脊瞬间绷紧,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后颈,攥着铁栏杆的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是谁派你们来的?”。
瘦子把玩着匕首,刀刃折射的冷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死人是说不了话的,A市徐家,要我挖你一双眼睛,然后我们再把你抛尸。"
徐家二字像淬毒的冰锥刺入耳膜,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脚跟重重磕在墙角。权琰曾说过的豪门秘辛在脑海炸开——权徐两家表面亲如手足,私下却如困兽对峙,獠牙藏在笑意里,只等对方露出破绽,再上去咬上一口肉。
"原来都是假的..."他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结婚那日徐家长辈慈眉善目的叮嘱、萧知逸的温柔体贴,此刻都化作毒蛇盘踞在心头。当他逃离那座金丝牢笼,那些伪装的温情瞬间变成致命杀招,"难怪他会放任我逃走,原来早就准备好了要我的命”。
雪粒子撞在钢管上迸出冰碴,瘦子狞笑着挥手下令。
看着近在迟尺的人群,张大侠推开仝睿柃大喊道"仝哥!快跑!"张大侠后背重重撞在垃圾箱上,震得金属箱体发出闷响,他足尖点地借力跃起,靴底狠狠踹在最前排混混的面门,骨裂声混着咒骂炸开在风雪里。
刀锋擦着他耳际划过,削落几缕黑发。他反手夺过混混手中的匕首,寒光连闪间,三道血痕在对方脸上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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