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再靠近半寸,穿过冰冷的银饰,触碰真正的温暖,可理智将所有冲动碾碎成叹息,只能用这个吻,在虚幻与现实的夹缝里,无声诉说着被禁忌囚禁的眷恋。
金属吊坠贴着皮肤滑入衣领,凉意瞬间被体温晕染成温热。仝睿柃睁开眼,指尖抚过海棠花凹凸的纹路,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他抵押给权琰的物件,此刻却带着对方体温重新回到颈间。
"为什么要还给我?"他的声音发颤,尾音被突然涌上的酸涩。权琰别过脸,喉结在绷紧的脖颈间滚动,西装领口勒出的褶皱随着急促呼吸起伏:"不过是个破玩意儿。"
他嗤笑一声,皮鞋碾着地面,"而且我觉得我的100万也拿不回来了,我就勉为其难的不收你的钱了,这东西丢了也可惜,还不如还给你。"
仝睿柃望着那张别扭的侧脸,突然想起橘子汁顺着对方喉结滑落的模样。权琰藏在袖中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掌心,那里还留着吊坠棱角压出的红痕。"一百万买个地摊货的吊坠,傻子才做这种赔本买卖。"
"谢谢你。"仝睿柃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按住吊坠。他知道这是权琰在撒谎,明明是知道自己在意,才会还给我的吧,不过他也没拆穿,灯光漫过他泛红的眼眶,将海棠花的轮廓镀上柔光。
权琰猛地回头,正对上对方湿润的眼眸,那里面盛着的暖意,比任何珠宝都要灼人,是比橘子更清甜的隐秘情愫。
仝睿柃攥着塑料袋,廉价蔬菜的汁水透过薄袋渗进掌心。他仰头望着门框上剥落的墙皮,叩响锈迹斑斑的铁门。金属撞击声在昏暗楼道里荡出回响时,他听见屋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拖着什么重物在地上拖拽。
铁门吱呀裂开缝隙,顾江歪斜的半张脸从阴影里浮现。曾经利落的短发长到盖住眉骨,右眼下方新添的淤青泛着诡异的黄绿。
他完好的左手攥着门把手,空荡荡的右袖管随着动作晃荡,像条濒死的鱼。当看清来人时,他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沾着酒渍的领口剧烈起伏:“你怎么在这?”
仝睿柃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颧骨处未愈的擦伤。他提起菜袋时,冻豆腐与青椒碰撞出闷响:“老公,我来给你做饭啊。”尾音拖得极长,在潮湿的空气里凝成冰碴。腐木混杂着汗酸的气味从门缝涌出,他看见玄关处散落的空酒瓶堆成小山。
仝睿柃踩着满地狼藉走进厨房,帆布鞋碾过碎玻璃的脆响让顾江烦躁地踹开脚边纸箱“做完饭赶紧滚”他利落地淘米切菜,听着背后传来的咒骂声,指尖在菜刀寒光下微微发抖。
油烟机轰鸣着吞吃油烟,恍惚间又回到无数个相似的深夜——只是那时他的拳头比此刻的谩骂更痛。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她将最后一道红烧鲫鱼摆上饭桌,瓷盘边缘磕碰桌面的轻响惊得顾江抖了一下。
男人歪斜着瘫进椅子,缺了口的碗在掌心攥出细密裂痕。第一口青椒肉丝滑入喉咙时,他尝到了记忆里独有的焦香,那是仝睿柃总在煤气快用尽时炒出的特殊风味。
空荡的右袖无意识地蹭过桌布,顾江突然想起蜷缩在房间的他发着高烧,眼前晃动的全是那些挥霍无度的夜晚:卡座里缠绕在身上的金发女郎,赌场里不断叠加的筹码,还有摔碎在她脸上的翡翠镯子。此刻蒸腾的热气中,仝睿柃鬓角沾着的饭粒却让他喉咙发紧。
“再盛碗饭。”他别开脸粗声粗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温热的瓷碗再度递来。
吃完饭后,瓷碗重重砸在水槽里,迸溅的水花溅湿仝睿柃的袖口。他垂眸擦拭台面,听着身后拖沓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当尾椎骨抵上冰凉的瓷砖时,预料中的体温裹挟着烟酒气压过来,残缺的右袖管擦过他手背,像条令人作呕的蛇。
"睿柃,我们复婚吧?"黏腻的嗓音擦着耳垂落下,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敷衍。他的指尖掐进掌心掐出月牙,却在转身时扬起唇角,露出当年婚礼上让他心动的梨涡:"好啊,等下吃完饭我们就去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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