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宗招生 (2-1)

清风宗山门前，人头攒动。作为修仙界二流宗门里口碑还凑合的“养老胜地”，十年一度的开山收徒日，还是吸引了不少怀揣梦想（或者只想找个地方混日子）的年轻人。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劣质丹药的焦糊味，以及一种名为“紧张”的、几乎要凝固的气氛。

负责维持秩序的外门弟子王师兄，板着一张仿佛被欠了八百块灵石的脸，扯着嗓子喊：“排好队！保持安静！下一个，肖墨墨！”

“来了来了！”一个清脆响亮、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穿透人群。只见一个身影“嗖”地一下从队伍后面窜到了最前面，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带起的劲风差点把旁边一个瘦弱少年的假发给掀飞。

肖墨墨，人如其声，整个人像一柄刚出鞘的利刃，眼神亮得惊人，扫视着测试台，仿佛在寻找什么趁手的兵器。她穿着一身方便活动的劲装，头发简单束成高马尾，浑身上下写满了“跃跃欲试”四个大字。她来清风宗的目标异常纯粹：听说这里山头够大，可以随便打架！至于修仙长生？能打得更爽就行！

“把手放上去，注入灵力。”王师兄指着测试台上那块半人高的莹白玉石——测灵石，语气毫无波澜。

肖墨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好嘞！”她没半点犹豫，一巴掌就拍了上去，那架势不像注入灵力，倒像是要把石头拍碎。

嗡——！

测灵石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光芒之盛，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负责记录的执事长老捋着胡子，微微点头：“嗯，不错，单系金灵根，纯度上佳，是个好苗……”

“子”字还没出口。

咔嚓！

一声清脆得让人心碎的裂响，突兀地响起。

只见那坚硬的测灵石表面，以肖墨墨手掌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迅速蔓延开去，眨眼间就爬满了整块石头。白光如同漏气的气球，噗嗤一下熄灭了，只剩下几缕青烟袅袅升起。

全场死寂。

王师兄的下巴掉在了地上。执事长老捋胡子的手僵在半空，几根宝贵的白须被无意识地揪了下来。排队的人群集体倒吸一口冷气，看肖墨墨的眼神像在看一头人形凶兽。

肖墨墨收回手，看着布满裂纹、光芒尽失的石头，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加困惑：“咦？这就坏了？我还没使劲儿呢！你们这石头……质量不太行啊？”

王师兄脸都绿了，指着她，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你……”

“咳！”执事长老干咳一声，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肉疼（这测灵石可不便宜！），努力维持着仙风道骨：“无妨……无妨。此女……嗯……天赋异禀，力道有些……嗯……特殊。记下，肖墨墨，通过！下一个，简繁！”

肖墨墨一听“通过”，立刻眉开眼笑，也不管石头坏不坏了，蹦蹦跳跳地就跑到合格区，找了个角落开始活动手脚，琢磨着待会儿找谁“切磋”一下。

下一位，简繁慢悠悠地踱步上前。他穿着件宽大的、沾着不明污渍的袍子，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厚厚的镜片后面，一双眼睛闪烁着极度好奇的光芒，完全没看王师兄和长老，直勾勾地盯着测试台上另一个装置——一个悬浮旋转、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玉盘，那是测试悟性和神识强度的“观想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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