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
暮色给青石板路镀上一层朦胧的金,道四海握着油纸伞驻足在“水月茶寮”门前。雕花木窗半开着,一缕熟悉的龙脑香裹着茶香飘来,惊得他指尖微微发颤。
“道公子这是要过门不入?”
清冷嗓音自身后传来。道四海转身时,水沫娑正倚着朱漆廊柱,月白襦裙在穿堂风里轻摆,发间银簪垂着的珍珠随动作轻晃,恍若十年前她在镜湖泛舟时溅起的水花。
他垂眸行礼:“不知水姑娘在此,多有冒犯。”
水沫娑轻笑,莲步轻移至他面前,身上龙脑香愈发浓烈:“当年在镜湖,你说要娶我为妻时,可没这般生疏。”她眼波流转,指尖划过他握伞的手,“如今我父兄皆亡,偌大侯府只剩我一人,道公子,不如兑现诺言?”
道四海猛地后退半步,油纸伞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十年前的记忆翻涌而上——他不过是镜湖旁苦读的寒门书生,那日救起落水的水沫娑,少女湿漉漉的面容贴着他胸膛,说要以身相许。后来他才知道,她是镇南侯府千金,那场“落水”不过是她贪玩的把戏。
“水姑娘说笑了。”他握紧伞柄,“当年不过……”
“不过什么?”水沫娑突然逼近,发间珍珠擦过他下颌,“是我缠着你写婚书,还是我逼着你刻同心佩?”她抬手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朱砂痣,“你看,连这颗痣,都和你刻在玉佩上的红点一模一样。”
道四海喉结滚动。十年前分别那日,他将刻坏的玉佩扔进镜湖,却不知她竟将错就错,在胸口点了红痣。
“如今侯府产业皆归我手,”水沫娑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带着蛊惑,“你若娶我,即刻便能平步青云。道四海,你寒窗苦读十年,不就为了这一天?”
檐角铜铃突然作响,惊起一群寒鸦。道四海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珍珠,想起当年她说“我要做你唯一的月亮”时,眼里比镜湖的水还要明亮。
“水姑娘,”他轻声却坚定地推开她,“十年前我爱的是镜湖旁的渔家女,不是如今的镇南侯府继承人。”
水沫娑僵在原地,珍珠坠子突然断裂,散落在青石板上,滚进阴沟不见了踪影。
雨不知何时落了下来,道四海撑开伞踏入雨幕。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混着水沫娑沙哑的笑:“道四海,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雨水顺着伞骨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溪流。道四海望着雨雾中渐渐模糊的茶寮,忽然想起镜湖的水,看似平静,底下却藏着绵延不绝的暗流。
绵延
暮色给青石板路镀上一层朦胧的金,道四海握着油纸伞驻足在“水月茶寮”门前。雕花木窗半开着,一缕熟悉的龙脑香裹着茶香飘来,惊得他指尖微微发颤。
“道公子这是要过门不入?”
清冷嗓音自身后传来。道四海转身时,水沫娑正倚着朱漆廊柱,月白襦裙在穿堂风里轻摆,发间银簪垂着的珍珠随动作轻晃,恍若十年前她在镜湖泛舟时溅起的水花。
他垂眸行礼:“不知水姑娘在此,多有冒犯。”
水沫娑轻笑,莲步轻移至他面前,身上龙脑香愈发浓烈:“当年在镜湖,你说要娶我为妻时,可没这般生疏。”她眼波流转,指尖划过他握伞的手,“如今我父兄皆亡,偌大侯府只剩我一人。道公子,不如兑现诺言?”
道四海猛地后退半步,油纸伞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十年前的记忆翻涌而上——他不过是镜湖旁苦读的寒门书生,那日救起落水的水沫娑,少女湿漉漉的面容贴着他胸膛,说要以身相许。后来他才知道,她是镇南侯府千金,那场“落水”不过是她贪玩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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