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臣余孽,交出逆种!"
产床的檀木床柱被血染红半面,江云澜死死攥着丈夫临终前塞进她掌心的半块螭龙玉佩。产婆撕开她染血的衣襟时,剧痛中恍惚又见那人浑身浴血挡在宫门,玄铁长枪挑落叛军头盔,却被暗箭穿透肩胛,最后化作漫天猩红的雨。
"夫人!用力!"婴儿啼哭撕裂混沌时,江云澜摸到腰间短刃——那是他们初遇时,他亲手打磨的防身利器。她将带血的玉佩塞进孩子襁褓,用尽最后力气把短刃扎进床底夹层。门外传来追兵踹门声,她扯散头发遮住苍白面容,冲产婆嘶吼:"带着孩子...走!
“走!”江云澜扯散长发缠住门闩,染血的指甲在门板刻下半朵残莲。叛军首领的长剑贯穿她肩胛,她却笑出声,血沫溅在青砖上绽开妖异的花:“想杀我儿子...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当产婆在雨巷中狂奔时,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怀中婴儿突然啼哭,襁褓里的半块玉佩泛起微光,映出远处阁楼窗棂上,江云澜被钉在雕花木门上的身影,她的手仍保持着推暗格机关的姿势,眸中最后的光亮,正随着血线缓缓坠入尘埃。
她想起江云澜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染血的手指死死拽着她衣角:"交给...陛下..."
箭镞擦着鬓角飞过,产婆踉跄着撞进死胡同。追兵的弯刀即将落下时,突然间,一抹惊雷降世露出帝王冷峻面容。
"护驾来迟。"皇帝龙辇两侧甲士瞬间将追兵绞杀。他垂眸看见襁褓中啼哭的婴孩,腰间玉佩与婴儿怀中残玉共鸣,泛起金色光晕。雨丝落在帝王眼角,恍惚间又看见二十年前,那个总爱追着他要糖葫芦的少女,在叛军箭雨中绽放最后一抹笑容。
阳光洒在江初墨的竞赛习题集上,钢笔悬在洛伦兹力公式上方突然凝滞。物理老师的声音混着产婆的喘息,血渍般的墨迹在纸面晕开,幻化成雕花床榻上的襁褓。“江初墨,来答这题!”粉笔头砸在黑板的脆响中,她猛地站起,指节捏皱了写满公式的纸页。
阳光落在江初墨颤抖的指尖,他攥着竞赛题猛地站起。男生急忙戳醒熟睡的苏倩倩:“姐妹!江初墨不对劲!”苏倩倩睁眼,正见江初墨额角冷汗滴在习题集上,指节发白。
苏倩倩揉着被捏红的胳膊坐直身子,睡眼朦胧间捕捉到顾子衿耳尖未褪的红意——正是这个今早堵在江初墨储物柜前,涨红着脸说出"以后别再见面"的男生,此刻竟隔着三个座位探过身,校服领口蹭着她发梢,指尖还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江初墨额角滴落的冷汗在习题集晕开墨痕,他攥着讲台的指节发白,而顾子衿盯着那道身影的眼神,分明藏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粉笔灰在空气中悬浮,江初墨攥着微微发潮的习题集,声音却稳得惊人。随着公式与推演在黑板上展开,物理老师扶了扶眼镜,眼里闪过赞赏。当最后一个步骤书写完毕,教室里响起零星的抽气声——那道困扰众人许久的压轴题,竟真被他拆解得分毫不差。“坐吧。”老师点了点头。江初墨落座时,后桌的苏倩倩瞥见顾子衿悄悄松了口气,耳尖还泛着不自然的红,明明早上才赌咒不再关注这人,此刻却把橡皮擦捏得变形。
下课铃刚响,顾子衿就绕过两张课桌冲到江初墨身边,运动鞋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你脸色那么差,是不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江初墨头也不抬地合上习题集,冷声道:"和你无关。"
空气瞬间凝固。顾子衿僵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苏倩倩撑着下巴笑出声,圆珠笔敲了敲桌面:"某人不是说'老死不相往来'吗?这会儿热脸贴冷板凳,疼不疼啊?"顾子衿耳尖涨得通红,攥紧的拳头又松开,最终只是踢开脚边的纸团,转身时撞得前排椅子吱呀作响。
苏倩倩打了个哈欠,脑袋往胳膊肘一埋,转眼又陷入酣睡。顾子衿倚着课桌,目光黏在江初墨收拾书本的侧脸上,直到对方起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他校服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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