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命轮盘的指针刺破虚空,将苏棠与江澈卷入流光漩涡。当灼目的光芒消散,他们坠入一片漂浮着巨型齿轮的星海中。那些齿轮表面刻满褪色的符文,咬合处溢出幽蓝色的能量流体,在黑暗中蜿蜒成类似神经网络的脉络。守衡权杖突然发出蜂鸣,杖身的符文与齿轮纹路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投射出一幅立体星图。
“这是……”江澈指着星图中心,那里闪烁着与凡人信念之城相似的光点,却被蛛网般的黑色裂隙层层包裹,“有人在利用守衡之力制造牢笼。”话音未落,一颗齿轮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化作银色巨蟒扑来。苏棠藤蔓如闪电缠住巨蟒七寸,却发现鳞片下蠕动着无数蜷缩的人脸——正是之前镜渊中那些失去自我的“完美秩序”傀儡。
更诡异的是,当巨蟒被净化之光击碎,飘散的光点竟组成一行血字:“你们以为逃得出观测者的棋盘?”星海中突然降下万千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悬挂着晶莹的水晶球。苏棠惊恐地发现,球内封印的不是祈祷,而是凡人陷入绝望时扭曲的面孔。
“这些是信念的残渣。”守衡权杖传来初代守衡者的残念,“当过度追求秩序,被压抑的负面情绪就会成为新的混沌温床。”随着声音消散,远处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星海中央升起一座三棱形的黑曜石高塔,塔顶悬浮的金色信标不断发射着脉冲波,每道波纹掠过,就有更多水晶球凭空出现。
江澈举起轮盘,盘面星图突然流转成红色警报:“信标在向全宇宙广播某种频率,那些被污染的星枢碑、镜渊,还有之前的神秘人……所有事件都与这个信号源产生过共振!”话音刚落,塔中射出一道紫光,将两人吸入内部错综复杂的回廊。
回廊墙壁由半透明晶体构成,内部封存着无数记忆画面。苏棠在疾跑中瞥见片段:某个古老文明因过度依赖守衡力量,最终全体意识被吸入镜渊;神秘人戴着青铜面具,在信标核心与一个模糊的身影交谈;而最深处的画面里,初代守衡者竟在亲手建造这座高塔。
“这不可能!”江澈的惊呼在回廊中回荡。他的星命轮盘突然不受控制地旋转,盘面浮现出初代守衡者最后的日记投影:“当观测到无数平行宇宙因秩序僵化而毁灭,我决定创造终极牢笼——将所有文明困在‘完美’之中,至少……他们不会死在混沌手里。”
此时,尽头的大门轰然洞开,神秘人倚在信标核心装置旁,他的黑袍下伸出机械触须与装置相连。“欢迎来到‘永昼计划’控制室。”他扯下面具,露出与初代守衡者如出一辙的面容,“我就是他剥离的、承载‘绝对理性’的意识碎片。只要信标持续运转,所有文明都会在虚假的秩序中永生。”
装置突然迸发强光,苏棠与江澈被卷入意识空间。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有的成为秩序的傀儡,有的被混沌吞噬,还有的在绝望中自我毁灭。“这就是你们对抗的意义?”意识碎片冷笑着,“看看这些可能性,挣扎不过是徒劳。”
守衡权杖突然分裂成十二道流光,插入装置核心。杖身浮现出历代守衡者的虚影,他们齐声呐喊:“平衡不是结果,而是过程!”苏棠与江澈对视一眼,同时将灵力与凡人世界最后的祈祷注入权杖。在光芒与黑暗的剧烈碰撞中,信标装置开始崩解,而宇宙深处,那枚神秘碎片的震颤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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