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那一秒被无限拉长、凝固。
傅临渊挺拔的身躯猛地一震!像被一股无形的电流狠狠贯穿!他眼中那正疯狂侵蚀瞳孔、带着非人狂暴的金色光芒,如同遭遇了极寒的暴风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退潮、消散!眨眼间,那深邃的眼眸便恢复了原本的沉静幽黑,深不见底。与此同时,他那紧握着苏晚晚手腕、冰冷僵硬得如同铁钳的手指,力道也骤然放松。一股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暖意,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清甜如三月桃花初绽的奇异芬芳,从他后颈被符纸灰烬沾染的位置悄然弥散开来。这股暖甜的气息如同春日暖阳下的溪流,温柔而迅速地驱散了方才那股笼罩在他周身、令人窒息的阴冷与狂躁,仿佛从未出现过。
傅临渊缓缓地、极其自然地转过头,那双刚刚经历了惊涛骇浪、此刻却已恢复平静无波的眼眸,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精准地落在苏晚晚写满紧张和心虚的脸上。他的目光极其复杂,锐利的审视如同手术刀般切割着她的伪装,其中混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以及……一丝仿佛发现了有趣玩具般的、带着玩味的探究?
苏晚晚只觉得脸颊瞬间滚烫,心虚得几乎要烧起来。她猛地低下头,避开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密集的鼓点,震耳欲聋。完了!昨晚画符时心烦意乱,好像……好像把一张练手用的、根本不该带出来的桃花符混进去了!那符纸上的纹路……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似乎真的带着点招桃花的粉意!
就在苏晚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当口——
“铛——!!!”
“铛——!!!”
“铛——!!!”
宴会厅最深处,那座矗立在阴影角落、足有两人高、据说是傅家祖传的沉重西洋古董座钟,毫无预兆地、如同垂死巨兽的悲鸣般,沉重地、连续敲响了十二下!
洪亮、刺耳、带着金属摩擦般令人牙酸质感的钟声,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碎了宴会厅里所有的谈笑风生、觥筹交错!那声音巨大得仿佛能穿透耳膜,直抵灵魂深处!时间,此刻分明才指向晚上八点!
满堂宾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愕然地、齐刷刷地循声望向那个阴暗的角落,惊疑、困惑、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在人群中无声蔓延。
「怎么回事?」
「这钟……疯了吗?」
「十二下?现在才几点?」
细碎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而苏晚晚颈间的罗盘吊坠,在钟声响起的第一个音节时,便已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活鱼般疯狂地震动起来!那震动之剧烈,几乎要挣脱链子跳出来!一股强烈的、带着腥甜气息的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头顶!她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这样才能压制住那颗即将破腔而出的心脏。她艰难地低下头,目光透过指缝,看向那紧贴肌肤的罗盘。
只见盘面上,那纤细的指针在经历了疯狂的、毫无规律的剧烈摇摆之后,带着一种绝望的决绝,再次死死地钉在了象征“坎为水”的卦位上!而这一次,不仅仅是指针,整个“坎”位区域,连同周围代表深渊、陷阱的卦象纹路,都如同被真正的鲜血彻底浸透!散发出浓郁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血色红光!那红光妖异、粘稠,仿佛拥有生命般在盘面上缓缓流淌、蠕动,昭示着大凶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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