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门口傻站了好一会儿,腿肚子还在打颤。扶苏?那个差点被我当成土匪头子的冷面男,居然是秦始皇的亲儿子?!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冰凉凉的,半点没有刚才发光的迹象,倒像是在嘲笑我脑子进水。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往城西走,一路上全是挑着菜筐的老百姓。破庙比我想的还寒碜,墙皮掉得跟下雪似的,屋檐上还挂着蜘蛛网。我刚跨进门槛,就听见瓦片响,抬头看见个灰影一闪而过——不会又是刺客吧?!
“姑娘果然守信。”扶苏从梁柱后头转出来,换了身普通的青布衫,可腰间玉佩还是扎眼得很。他手里攥着半截箭羽,正是昨天射向我们的那支,“箭头淬了毒,是赵高的人惯用的手段。”
我盯着箭羽上发黑的痕迹,突然想起论文里读到的史料。喉咙发紧地开口:“其实...你爹也不容易。”话一出口,扶苏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你究竟是谁?为何对陛下之事如此了解?”他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鹰,“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我这才反应过来,昨天光顾着逃命,都没正儿八经介绍过自己。“我……我叫姒悦。”我挠了挠头,编瞎话的本事此刻全没了踪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就是个走南闯北的,听得多了,自己瞎琢磨的。”
扶苏皱着眉,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继续追问。我硬着头皮往下说:“统一六国要杀多少人?烧书坑儒是为了平天下的反对声,当皇帝哪有不沾血的?”
他握着箭羽的手狠狠发抖:“所以儒生就该死?百姓就该活在恐惧里?”
“我没说该死!”我急得直跺脚,“你以为当爹的乐意看儿子被人骂暴君?他派你去监军,说不定是想让你攒军功、立威望……”声音越说越小,因为扶苏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像头被激怒的狼。
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打断了这场诡异的争吵。扶苏脸色一变,把我推进旁边的破柜子:“别出声!”柜子里霉味熏得我直想打喷嚏,外头传来几个人的骂骂咧咧。“那小娘们儿肯定跟扶苏有勾结!”“搜!找到了领赏钱去!”我大气都不敢出,感觉心脏快跳到嗓子眼。
突然“哗啦”一声,柜门被踹开了。我吓得尖叫,扶苏挥剑就砍,剑刃擦着我鼻尖飞过去。打斗声、咒骂声混成一团,我抱着头缩在角落,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抄起地上的瓦片就砸向一个蒙面人。“砰”地一声,那人脑袋开花,血溅了我一脸。
等护卫们赶到时,地上躺了好几具尸体。扶苏喘着粗气,剑尖还在滴血,看见我满脸是血,伸手又缩回去:“你受伤了?”我抹了把脸,手上全是黏糊糊的血:“你爹再狠,也不至于想杀自己儿子吧?会不会是有人……”
“够了!”他突然吼出声,玉佩随着剧烈的呼吸晃动,“父命不可违,今日之事,姑娘不必再过问。”说完翻身上马,扬尘而去。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这对父子,一个把爱藏得太深,一个把恨埋得太真,最后都要把命搭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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