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破空声尖锐刺耳,我本能地侧身翻滚,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光。淬毒的银针“叮”地扎进木梁,溅起几点火星。倒挂的侍从见一击未中,翻身落地,手中短刃泛着幽蓝的光,显然也浸过剧毒。
“谁派你来的?”我握着匕首,心跳如擂鼓。玉坠在胸口疯狂发烫,烫得皮肤生疼,仿佛在预警着更大的危险。侍从狞笑一声,突然吹响口哨,马厩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扶苏长剑出鞘,剑气如霜,瞬间逼退侍从。“走!”他拽着我往马厩后门冲去,身后传来甲士们的呼喝声。刚跑到巷口,就见阿青骑着马疾驰而来,手中火把照亮了追兵的脸——正是赵高的亲卫队。
“公子小心!”阿青甩出绳索,将我们拉上马背。三匹马在雨夜的街道上狂奔,身后箭矢不断射来。扶苏挥剑格挡,剑刃与箭矢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我紧紧抱住他的腰,突然发现他的后背又渗出鲜血,染红了湿透的衣衫。
“你的伤口......”我急得大喊。扶苏却只是低声道:“别说话,抓紧。”他调转马头,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追兵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我们却不敢停留,直到来到城郊一座废弃的城隍庙。
阿青警惕地检查四周,扶苏倚着残破的神像坐下,脸色惨白如纸。我连忙撕下裙摆为他包扎伤口,却发现这次的箭伤比之前更深。“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眼眶发红,“你不要命了?”
扶苏扯出一丝苦笑:“若不引开追兵,你以为我们能逃得掉?”他突然咳嗽起来,鲜血溅在青砖上,触目惊心。玉坠的热度突然消退,我心中一惊,想起那个侍从的口哨声——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赵高真正的目标,恐怕是......
“不好!”我猛地站起来,“营地!儒生们还在营地!赵高故意派杀手引我们离开,他要......”话未说完,阿青已经冲出门外:“我去救援!公子保重!”
扶苏想叫住他,却只发出一声虚弱的咳嗽。我握紧他的手,发现他的体温越来越低。“不能再等了,我们得去找大夫。”我咬咬牙,将他扶上马。可刚走到庙门口,就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数十名黑衣杀手将我们团团围住,为首之人缓缓掀开兜帽——竟是白天在马棚与我对峙的阿青!
“阿青,你......”扶苏的声音充满震惊。阿青面无表情地举起长剑:“公子,对不住了。陛下有令,凡是与儒生往来者,格杀勿论。”他身后的杀手们步步逼近,月光下,长剑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玉坠再次发烫,烫得我几乎窒息。我挡在扶苏身前,突然想起藏在袖中的丝绢和布条。“且慢!”我掏出那些证物,“你们看这些!赵高图谋不轨,这才是真正的叛党!”
阿青瞥了一眼,冷笑出声:“垂死挣扎。这些东西,不过是你们自导自演的把戏罢了。”他举起长剑,剑尖直指我的咽喉,“杀了你们,再伪造现场,一切都将死无对证。”
雨声再次响起,混着杀意弥漫在空气中。扶苏猛地将我护在身后,长剑在手,哪怕重伤之下,依然气势如虹:“想杀她,先过我这关!”而我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却也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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