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当忍者 (2-1)

这很矛盾。

我觉得，现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配被称为天才。

究竟什么才是天才呢？

真正的天才，该是那未经雕琢的璞玉，未受世俗教化，拥有一种无法被驯服的天资，这天资已融入细胞，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浑然天成，无需他人教导，不必刻意训练。他们的灵魂一旦触及到所归属的领域，便会如同倦鸟归巢般自然而顺畅。

日向宁次不是天才、洛克李不是天才、宇智波佐助不是天才、旗木卡卡西不是天才、这个砂隐的我爱罗也不是……但不可否认这些家伙身上有同一种特性，以不同形式表现出来，但本质同源的、特性。

开了八门遁甲的洛克李，速度快到肉眼根本跟不上，卡卡西开了写轮眼，才能勉强捕捉到他的轨迹。

人们似乎总是乐意看见 “天才” 被 “笨蛋” 打败的戏码，在戏剧冲突的理论里，这被称为绝佳的矛盾碰撞点。分析家们热衷于对此进行解析，从人性的逆袭、梦想的力量等各种角度，挖掘其中深层次的意义。

现实里的情况往往并非如人们所愿。

洛克李采用的战斗方式近乎自毁。开启八门遁甲，可每一次发力，都是在以身体为代价。面对拥有近乎绝对防御的我爱罗，如果没办法一击打倒对方，他就不会再有机会。

在理智与情感陷入矛盾。理智告诉我，从战斗局势来看，洛克李胜算渺茫；但情感上，我希望洛克李能赢。至少，我不希望他的忍者之路在此刻终结，那简直是比三流小说更烂的结局了。

可现实却残酷得让人窒息。洛克李倾尽全力，却终究没能突破我爱罗的防御，反而被对方废掉了手脚，无力地瘫倒在地。若不是迈特凯反应迅速，及时出手，恐怕他就会被我爱罗无情地杀死。

比赛场地早已被他们激烈的战斗摧残得面目全非，地面碎得四分五裂，像是被无数把巨斧肆意劈砍过的古老城墙，裂痕交错纵横，大块的石板翻卷翘起。

我从观众席所在的楼上一跃而下，朝着赛场中央飞奔而去。

洛克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他仿佛已经晕了过去，左手和左脚以一种扭曲的角度耷拉着，骨头像是随时都会从皮肉里刺出，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涌出，在满是碎石的地面蜿蜒成可怖的血痕。

我将他身上的碎石和沙尘轻轻扫下去，想要给他止一下血。就在这时，他缓缓抬起头，我瞬间对上了他那双满是感谢却又不肯认输的眼神。“小李？！”我惊呼。

都这样了居然还有意识？！

“谢谢你，小樱。”他艰难地开口，肿胀的脸让他的声音都变得含混不清。手脚上流着血，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想要站起来。

他身形摇晃，像一根牙签，颤颤巍巍地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站起身来。我几次想要伸手扶他，但手又缩了回去。

他的身子站直了，我这才惊觉，他这回是彻彻底底地失去意识了。凯老师瞬间冲了过来，一把将他紧紧抱住，泪水夺眶而出。

我对上了我爱罗的眼神。那是一双我不太想多看的眼睛，被打和差点杀了对手，他都表现得无声无息，可我却感觉他像一根拉到极致的紧绷琴弦，只要轻轻一拨，就会瞬间断开。

我随着医疗班忙碌起来，全程参与检查洛克李的身体，他们能交给我许多书本上根本找不到的知识。

检查结束后，三个经验丰富的医疗人员一同看向我，他们见惯了这种情况，对此早已不会产生多余的情感波动。相较之下，作为初学者的我，反而更适合去将小李那糟糕的情况告知迈特凯。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像那些专业人士一样可靠，把凯老师拉到一边，低着头，全程没敢看迈特凯的脸，道：“小李……勉强才维持住呼吸，全身肌肉断裂外加粉碎性骨折，恢复……会花费很长一段时间，要只是这样还好……”

话到嘴边，我顿了顿，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关键是小李的左手和左脚，伤得太重，恐怕……恐怕没有办法成为一名忍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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