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恩忽然转身,铠甲上的鳞纹随动作轻晃:
李承恩:对了,上次随你一起来的那帮丫头……
他指尖叩了叩檀木匣,声音略带担忧。
李承恩:伤口可好些了?
愹洐闻言抬头,见老将目光灼灼,连忙回答:
愹洐:回李将军,姐妹们都在秀坊的暖阁养伤,只是……
李承恩:只是什么?
愹洐:她们总摸着剑柄叹气,说没能跟着您再冲一次阵。
李承恩忽然低笑,声如洪钟震得窗纸轻颤:
李承恩:好!待战事平了,李某亲自教她们练新枪法——替李某带句话,让她们把剑磨利些。
愹洐:定将将军的话带到!
愹洐眼眶微热,忙低头应下,再抬头时,却见檀木匣已锁得严丝合缝,将军背身望着墙上的山河图,只留一片鎏金兽首在暮色里泛着暖意。
她瞥见将军鬓角新添的白发,忽然福了福身。
愹洐:前辈夜间多添件披风,这几日西风卷着沙粒,别迷了眼……
李承恩的背影忽然僵了僵,半晌才抬手挥了挥:
李承恩:去吧,锋鹤澜知道你今日会来,别让那小子等急了。
愹洐喉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拱了拱手:
愹洐:是,将军保重,晚辈告辞。
愹洐辞别李承恩,怀揣着未说出口的关切,攥着油纸包穿过暮色中的演武场,靴底踏过几茎被夜露打湿的草叶。
春夜的风裹着兵器库特有的铁锈味,却在转过月洞门时,被一阵混着松脂香的热汗气息撞了个满怀。
她刚跨进小院,眼前突然撞进四团古铜色的影子——四名男子赤着上身,脊背肌肉如岩石层叠,正对着石桌上的铜镜摆弄姿势。
古铜色脊背在跳动的火光中起伏,肌肉线条如锻造过的精铁,在抬手投足间牵出流畅的阴影。
最左边那人单手握拳抵在腰侧,肱二头肌鼓得像要撑破皮肤;右侧两人正较着劲比腕力,手肘下的石墩子都被攥出裂纹;居中那位最离谱,竟单指撑地做着倒立,裤腰松松垮在髋骨上,露出一道小麦色的腰线。
手里的桂花糕点“啪嗒”坠地,油纸在风中掀起一角。
四名男子闻声转头,六目相对的瞬间,空气突然凝固……
不知谁先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嗷”,众人慌忙抬手去捂胸口,肌肉贲张的手臂在空中乱舞,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山鸡。
男子:你、你你你……!
倒立的男子手一软,“砰”地栽进花圃里,惊起几只蝴蝶。
拿错衣服的两人扯着同一件玄色中衣角力,“刺啦”声里露出半截后腰,惹得墙根蟋蟀都噤了声。
愹洐猛地转身背对他们,耳尖烧得能煎茶,双手死死的捂住脸庞:
愹洐:诸位……先把衣衫穿上!!
什么情况!!!天呐,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锋鹤澜抱着一叠书卷跨出来,雪松熏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他扫过满地狼藉,眉峰微挑:
锋鹤澜:又在演武场偷喝马奶酒了?
话音未落,四名男子如蒙大赦,推搡着往屋里钻,撞得门框直晃。
锋鹤澜:陈三,你的护心镜在草丛里。
锋鹤澜向愹洐走进,弯腰捡起掉落脚边的桂花糕点,油纸蹭了些泥星子,他用袖口轻轻擦了擦。
锋鹤澜:阿龙,把魏子的裤子从护栏上拿下来。
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哎哟”声,他摇头轻笑,将糕点递到愹洐肩头:
锋鹤澜:他们进去穿衣服了。
愹洐慢慢转过身,石桌上的铜镜正映出两人倒影:映出她泛红的耳尖和他眼底的笑意。清风卷着桂花香掠过,檐下铜铃“叮”地响了一声,比某人的心跳声轻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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