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息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药房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烈酒擦拭器械的声音以及布巾吸血的细微声响。
终于,在换了第三块浸透药粉的厚布后,创口涌出的鲜血开始变得缓慢、粘稠。
萧白胭:血…暂时止住了…
萧白胭长长地、极其疲惫地吁出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小心翼翼地清理掉伤口周围的血污,再次撒上厚厚的金疮药,用最干净柔软的绷带重新仔细包扎好。
整个过程,她的手稳得惊人。
叶闲云:那她…
叶闲云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巨大的希冀和恐惧,目光紧紧盯着萧白胭。
萧白胭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床上气息微弱、面如金纸的愹洐,缓缓摇头,眼神沉重:
萧白胭:箭伤极深,距离心脉太近,失血过多…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叶闲云心上。
萧白胭:我已尽力封住血脉,清理创口,但内腑是否有损,伤势是否会恶化,能否熬过今晚…全看她的求生意志和…天意了。
她看向叶芷青:
萧白胭:坊主,需要最好的续命参汤吊住元气,一刻不能停。伤口需密切观察,随时可能再次出血。今夜,是鬼门关。
叶芷青神色凝重,立刻吩咐下去:
叶芷青:速取库房那支百年老参!熬最浓的参汤!安排可靠弟子,轮班值守,寸步不离!白胭,你亲自坐镇!
“是!” 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
叶闲云踉跄着走到床边,缓缓跪坐下来。他伸出颤抖的手,极其轻柔地拂开愹洐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露出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用自己滚烫的掌心包裹着,仿佛想将自己的生命力传递给她。
叶闲云:洐儿…哥在…哥就在这里守着你…
他的声音低哑,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哀求。
叶闲云:别怕…别丢下哥…你答应过要跟我回藏剑山庄看枫叶的…洐儿…求你了…撑住…
白皎皎也跪在床边,小手紧紧抓着愹洐另一只手,眼泪无声地流淌,低低地啜泣着:
白皎皎:小鱼仔…别睡…醒醒…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降临。药房内灯火通明,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
萧白胭坐在一旁闭目调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叶芷青和叶凡在外间低声商议着后续的防御和清理。
而叶闲云,如同化作了床边一尊沉默的雕像,一动不动地握着愹洐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微弱起伏的胸口,用目光和低语,筑起一道抵御死神的堤坝。
他的世界,此刻只剩下掌心那微弱的脉搏和眼前这张苍白的小脸。内坊的劫难看似过去,但对叶闲云而言,一场更煎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愹洐的每一次微弱呼吸,都牵动着他的心弦,在绝望与微弱的希望之间,剧烈地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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