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西湖畔的硝烟与血泪,终被时光缓缓冲淡。距离那场撼动七秀内坊根基的劫难,已悄然过去月余。
忆盈楼的残垣断壁间,新的梁柱已倔强地立起,敲打声与吆喝声取代了昔日的悲鸣,昭示着重建的决心。七秀坊在叶芷青的主持下,正艰难地从废墟中站起,伤痛犹在,但生机已萌。
而千里之外的藏剑山庄,却沉浸在一种更为静谧的等待之中。
藏剑山庄深处,一处临湖而筑、格外清幽的院落里,药香虽淡却未散尽,萦绕在洁净的空气里。这里远离了前山的喧嚣,只有风吹过竹林的低吟和湖水拍岸的轻响。
房内,光线透过细密的竹帘,在地面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
一张宽大的床榻上,愹洐静静沉睡着。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曾经笼罩眉宇间的死气已然褪去,呼吸平稳悠长,如同陷入一场深不见底的甜梦。
只是这梦太长,长到让守护她的人心焦又不得不耐心。
萧白胭留下的方子被严格执行着,温和的药力持续蕴养着她受损的根基,修复着枯竭的经脉。她像一个被小心翼翼粘合起来的玉器,正在无声无息中愈合着最深的裂痕。
床边不远处的窗边小几旁,难得地弥漫着一丝放松的气息。叶闲云换下了沾满药渍的旧衫,穿着一身素雅的藏剑常服,虽清减了些,但眉宇间的疲惫已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沉静。他正提着一把精巧的银壶,为对面两人斟茶。
坐在他对面的是白皎皎。一个月的光阴,仿佛让这个曾经只会哭泣的小师妹瞬间长大了许多。她褪去了几分稚气,眼神里多了坚毅与稳重,此刻正捧着一卷厚厚的医书,眉头微蹙,显然在啃着萧师叔留下的复杂医嘱。她身上的七秀弟子服干净利落,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而另一位,则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气息。
锋鹤澜,一身玄甲虽已卸去,只穿着便于行动的暗红色劲装,但那股属于沙场的凛冽与挺拔依旧扑面而来。
他坐姿笔直如松,即使是在这暖意融融的室内,也仿佛带着西凉的风霜。他有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眼神锐利如鹰,此刻正端起茶杯,动作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
他的目光,几乎每隔几息,就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床榻上沉睡的身影,那眼神里没有叶闲云的深邃沉痛,也没有白皎皎的忧心忡忡,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专注和潜藏极深的、不容置疑的守护之意。
叶闲云:鹤鹤,尝尝这‘寒潭香’,
叶闲云将一杯清茶推到锋鹤澜面前,声音温和,
叶闲云:庄里今年新采的,味道清冽,能压一压你身上的杀气。
锋鹤澜收回目光,端起茶杯,也不客气,一口饮尽,咂咂嘴:
锋鹤澜:好茶,解渴。不过阿闲,我身上哪有什么杀气,在小鱼仔这里,我连佩刀都解在外头了。
白皎皎从医书中抬起头,小声道:
白皎皎:鹤鹤,小鱼仔现在需要绝对安静,你上次来,连走路都跟打雷似的,吓了我一跳。”
锋鹤澜闻言,古铜色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抓了抓后脑勺:
锋鹤澜:咳…那次是刚从前线换防下来,马蹄声还在耳朵里响着,没调整好。这次保证轻手轻脚,你看我,走路都踮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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